【一起走吧, 无论哪里。
——周楚今】
-
许织夏眼瞳上蒙着层薄薄湿气,船舱一隅之地, 煤油灯的光晕,在她眼里似盛着一屋子荡漾的水波。
支撑在身后的双手,指尖不由用力,棉被微陷。
羞涩得讲不出话,却被他那声柔中带哑的宝宝,迷得心猿意马。
“我、我怕……”
刚刚被他含着亲,许织夏一直都在屏息, 眼下呼吸凌乱无章,声线都难稳住。
一开口, 拖出女孩子细若游丝的娇媚, 引得人浮想联翩。
纪淮周深邃眼底压着暗涌。
她脸小小, 他一掌而握, 扣着她面朝自己, 近得只有那么小几厘米的距离。
他指腹摩挲着她下巴,目光直白, 似抛出去的钩子, 勾住她双眼,不许她的视线躲开。
“怕什么?”
许织夏抿了抿潮湿的唇, 眼睛里水光潋滟的,瞟一眼上来, 很显委屈:“……你咬我。”
他亲人不规矩,法子又多, 亲着亲着就要吮下她的下嘴唇, 吮完还要一咬, 她感觉自己魂都飞到体外去了。
尤其是进了舌之后, 他的热息就越来越浮浪,他去探寻她的舌尖,她本能就逃开了,怕他也要咬。
见她眼波生怯,嘴唇被他弄得鲜红又湿盈盈的,纪淮周意识到,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方才过于激烈,把人惹出了一副可怜样,不能心急。
纪淮周隐忍着喘息,收敛起几分强势,去摸摸她的脸:“累不累?”
“嗯……”原本就奔到精疲力尽了,四肢都没劲,被他这么一亲,许织夏确实支不住了。
他拿过一只枕头,搁到她后面:“躺下。”
许织夏以为是要睡觉的意思,她乖乖脱掉鞋子,腿抬到床上,脑袋靠住枕头。
她一躺好,纪淮周就低了身,手肘压到枕头两侧,人还坐在床边上,但上身俯着,近她的身,硬朗身躯虚虚覆着她。
煤油灯还没窗外的月光明亮,船舱光影晦暗,弥漫着牛奶的乳香,闻得人神魂颠倒。
许织夏被罩在他沉沉的阴影里,才反应到他不是让她睡觉,而且让她换个姿势亲。
她两只手紧张地捏在身前,温顺又有点不知所措:“哥哥……”
“嗯。”纪淮周应声,指尖顺着她额鬓,陷入她发间,拇指指腹落在她眉眼,轻缓抚着。
他放柔了声音:“抱着哥哥。”
许织夏手指动了动,半天不晓得该抱哪里。
虽然光暗,彼此的面容都看不太清楚,但他完全能够想象出她此刻憨萌的表情。
纪淮周混着鼻息笑了下,告诉她:“脖子。”
许织夏羞窘,两条胳膊慢慢抬起来,向着他脖颈,缠上去。
他的脸因此压得更近了。
纪淮周稍稍偏低过一点脸,就寻到了她的唇,此番他亲得很克制,先碰碰她的唇角,再缓慢移到唇上,若即若离地轻嘬着。
许织夏脑子里空空的,思绪被他牵引着,扑通的心跳似乎开始适应这样的频率,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
不知不觉中,他的亲吻变成了几浅一深。
而那时,许织夏已经无法再抗拒,如他所愿地沉迷了进去,他慢慢磨咬她的唇肉,暗示着她,她百依百顺地就张开了唇,由着他进。
和小时候一样,乖得不像话。
在这间神似海盗的船舱里,她像是被海盗劫持到这里,除了听他的话,别无他念。
纪淮周的手从她浓郁的头发里滑下去,握住她后颈,抬高了她的脸,方便自己去勾她的舌。
三桅帆船在海面航行得稳定,但免不了微微的晃动,船舱里的煤油灯在摇曳,角落里那只牛奶瓶又骨碌滚动了下,海浪哗啦哗啦拍打着船身。
许织夏没有躲开,可他的舌仿佛是一把烧在温泉里的火,激得她战栗。
他回到她面前,亲了下她的唇,托着她后颈的掌心安抚地揉住,嗓子哑到极致,但理智维持住了一丝耐心:“哥哥不咬你。”
许织夏唇舌都是麻的,眼睫颤着半掀开,朦朦胧胧地去瞧他,还在亲吻的特殊感觉里出神。
她支吾了声,不知道说的什么,晕乎乎的。
纪淮周哑着笑:“舌头。”
他说着低回去脸,这回进得干脆,最后两个音节压低了,尾音沉没在唇齿间:“给我。”
船只在海上航行,船舵形的窗户外圆月高悬,月光照在海面,像是洒了一把星星。
橡木桶上那盏煤油灯,昏黄的火光时不时地摇晃。
那夜他们漂泊在隐秘无边的海上,听着海浪和船只的轰鸣声,一同在耳边回荡的,还有时轻时重的喘息,以及亲吻的声音。
-
有光亮跳跃在眼皮上。
许织夏被照得难受,迷迷糊糊皱起了眉。
“小尾巴。”
耳中飘进男人低沉的声音,脸颊上有指背轻轻蹭着。
许织夏含着没睡醒的鼻音嘟哝,不情不愿坐起身,抓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眼睛睁不开。
迷蒙中看到床边站着个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