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舒服,不如他就自投罗网,最显眼的,往往也最安全。
要说亲信,四年前他身边只有陈家宿,那时他连护照都被老东西扣下,寸步难行。
但今时不同往日。
纪世远深谙驭人之道,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同一个职位太久,手底下的人形成的每个小圈子对掌权者都是威胁。所以除了几个心腹,纪世远底下的人总在变动,就如同古时候,皇帝诛杀老臣,提拔新臣,制衡各方势力,使得权力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确如此,人性的本质是满足欲望,贪嗔痴,财权色,人是世界上最容易被控制的动物,施对了谋略,就能为你所用。譬如监视纪淮周的保镖,除了那几个心腹,一直都在调动,以免为他所用。
人性和人品,无疑是前者可信。
因为真情可贵。
表面纪淮周在复杂的家族关系中周旋,聊以服众,事实上,这四年是他和老东西的暗中较量。
四年前在英国,纪世远的书房,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强迫他断了再见那个小姑娘的念想。他拄那根虎头金拐,毋庸置疑:“人越是往上走,越是不能有感情,哪怕是枕边人。
“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感情是利益!’
纪淮周没怒,反倒是笑了。
那时他想到了周故棠和纪准崇,和遥远的那两年,回过头再看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看他把自己仅拥有的那么一点真情也亲手葬送,纪准周只觉得。他真是可怜。
在英国的土地待久了,他这个华裔父亲,都忘了老祖宗的东西。
兵法里讲,若要一招成定局,必先暗中布局。
他会把老东西自己的手段奉还给他。
“躲躲藏藏,才是欲盖弥彰。”纪淮周不以为意,一边摘着腕表,一边向浴室走去。
陈家宿笑着耸了下肩,转身离开。
没什么不放心的,他可能置身自己于水火,但不会让妹妹掉一根头发丝。
纪淮周到客卧的浴室冲了个澡,随意拢上浴袍,取了件自己的衬衫,去到许织夏休息的主卧,放到床头她睡醒肯定要出一身汗,但这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
纪淮周没回客卧,而是去了客厅,人往沙发一仰,靠躺下去,守在她房门口。
落地窗外的天色已不再乌黑,蓝得像翻倒过来的海底,再过那么几十分钟,天就要蒙蒙亮了。
纪淮周阖上眼。
临睡前的思绪总是不由己,大脑皮层自动映射记忆,他止不住地回想着小姑娘嘴唇压下的那瞬间,他唇角感受到的滚烫温度,和带着回弹感的柔软。他拧起眉头,情绪不自觉隐忍进眉间。
可又因此陷入白熊效应,越是刻意不去想,就越会想。
于是那套轻熟的蕾丝边贴身内衣,也随之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困惫席卷而上,他无知觉睡过去,但大脑潜意识还处于活跃状态,涣散的思绪在梦里一发不可收拾。酒店贵宾间,为她的成人礼,他一改往日,特意穿了套正式的深色西服。
他搭着腿,靠坐在红丝绒沙发
隔断帘倏地拉开,他抬眼,看到了更衣间里的人。
她的小礼服是套一字领蓬蓬裙,胳膊和肩颈白皙,透着淡淡粉晕,微卷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巴掌大的鹅蛋脸。不确定是化妆的原因,还是她真的在那个瞬间长大了,她褪去了很多稚气未脱的痕迹,流转的眉眼里,有几丝青涩的娇媚,“哥哥。”她手指捏住裙摆,拎起些,裙下一双小高跟,腕带缠上她细白足腕,但鞋扣松着。
暂时不适应高跟鞋,她身形轻晃地走过来:
“哥哥我鞋子扣不上一
话落她脚踝一扭,没站稳,惊呼着扑向他
他背部立刻离开沙发,用自己的身体去接她,却又被她压落的冲劲带着撞倒,背部蓦地陷回进沙发里。她的脸跌进他的颈窝,双手扶上他的肩膀,抬回起头时,距离太近,唇珠不小心擦过他的唇角。
他一僵,呼吸变得急促,需要更强的忍耐力去压抑,导致胸腔的窒息。
血液涌着情绪,在对视间湍急。
她手指抵在他身前,把他内搭的黑色丝质衬衫捏出一层褶皱,轻声问: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敛下眼睫,压住了那一秒的闪烁,听见她说:“我已经长大了。
冗长一段安静过去,他始终闭口不言。
或许是被他的冷漠刺激到,她又闷闷追问:“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他目光定在她的唇畔。
她的唇形小而饱满,当时涂了豆沙玫瑰色的唇红,凑得很近,在眼前一开一合。
头绪空茫茫,道德感被她的失落和委屈牵扯住,朝逆反的方向猛地一拽,再不由他控制。
“哥哥.....
他在这一声里,脸突然往前,电光火石间,含了下面前那张水润柔软的唇。
退开半寸,去看她眼里的惊愣和无措。
凸起的喉结一动,他手掌握住她后颈,脸重新压过去,在她睫毛扑簌下,含住她的下唇,吮一下松开,再吮得更深,逐渐用力和迫切。有一双手带着很轻的重量,落到他肩头
纪淮周猛然间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