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这个哥哥当得没有一丝杂质。
证明在他那儿,他们的关系,没有兄妹以外的可能。
许织夏不知道自己是四年前就明白其中道理,还是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艘背德的小船,是四年前就沉了,还是在这一刻才彻头彻尾沉入海底。
总之这一刻,她想要向自己妥协了
心很累,想挣扎都没有了力气。
算了。
不管是纪淮周,还是周玦,都算了。
长久的相顾无言。
许织夏终于暗自吸了口气,努力不被看出勉强地牵起个笑容,温顺唤他:“哥哥,我吃过晚饭了。”她乖得和从前没有两样。
遥远的一个画面倏而蹿出纪淮周的脑海一一小孩儿眼圈红红,鼻音浓重,对着他说,哥哥,我会乖的纪淮周敛眸笑了下:“吃的什么?
在便利店糊弄了个饭团,但许织夏当然不会说,只若无其事回答:“和同学吃的。
纪淮周直起腰背,半倚半坐到桌沿:“那怎么办,哥哥一直在等你,还没吃呢。”
许织夏扬了扬睫毛:
闻言,纪准周看住她,目光穿透力很强:“叫你好好吃饭,没听话?”
“我这里只有泡面。
“不是,半夜饿了才吃的。
许织夏又说:“哥哥不吃饭吗,很晚了。”
纪淮周下巴轻抬:“那给哥哥泡一碗吧。
许织夏怔住,随后便听他哼笑一声
,一语道破她心思:“赶我走呢?”
她眼神飘忽了下,没讲话
他再不走,她就要装不下去了。
纪淮周不捉弄她了,揉了把她的脑袋,带着管教的口吻:“可以睡了,哥哥过两天再来看你。”
离开她的宿舍,步回夜色里,人到车前,纪淮周停住,回首仰颈,往上望了一眼。
小姑娘不再是以前的小猫体质了。
九层的窗玻璃内透出朦胧橘光。
-你现在是纪淮周,还是周玦?
他半阖下眼,若有所思。
车子一路开到中环会所地下车库,纪淮周长腿迈下,没关门,车钥匙随手一抛。
单独候立在旁边的保镖凌空接住,心领神会地代替他坐进驾驶座,立刻将这台车子开离。
纪淮周双手抄进裤袋里,面色沉冷,先前在薄扶林道的纵容和耐心早已没了影儿。
眼底随之替上的,是三分喜好吃花酒的公子哥的浮浪,和七分不正眼瞧人的傲慢。
私人会所的鸡尾酒吧音乐节奏鼓动,氛围灯光雾斑斓,他没露面,直接走了内部通道,去往包间。
这间象征身份与金钱的会所,连通道都是人造海底隧道,全景透明水族缸,幽暗的蓝光下,时不时有双髻笛从身边游过直面遇上行色匆匆的陈家宿。
一见他,陈家宿瞬间卸下浑身紧绷的劲,手搭着腰骨,心力交瘁地盯着他走近:“大佬,总算回了!”纪淮周漫不经心:“你这胆量,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家宿伸冤:“我是为我自己吗,还不是怕你私会漂亮今宝被发现。
听见私会两个字,纪淮周皱了眉:
“不会讲话了,得我教你?”
他冷淡的眼神一掠过来,陈家宿立马举手投降:“好,今今只是你的宝贝妹妹。
话落,陈家宿又不正经地笑了:
“但是二哥,今宝未必只当你是哥哥啊。
“有话就讲。
“所以她看见你不一定高兴的嘛。
他的视线投过来,陈家宿站得规矩:
“再讲了,你是以哥哥的身份去见她,还是以纪大少爷的身份呢,这很重要。
耳畔又回响起小姑娘今晚问的那句话。
纪淮周沉眉:
"有什么重要?"
陈家宿心虚地低咳了声。
“纪兰濯这傻仔来过了。”陈家宿说着躲开视线:
“我讲纪大少爷你,在睡女人,没空....."
他永远只有度春宵一个借口。
纪淮周指了下他鼻子,懒得搭理他,抓着他领子把人拽开到一边去。
陈家宿跟上去:“二哥,那几个保镖都是纪伯的心腹,你再多往港大跑两回,我真要瞒不住了。”
“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就不会为了见她一面,亲自露面资助什么研究所了!”
纪淮周斜睨他。
陈家宿叹气:“你要实在放心不下今宝,乔爷就在港区。”
那天许织夏去听了心理学科研中心的实训课。
课上讲了弗洛伊德的潜意识概念
潜意识能操控人的行为,当逻辑无法解释,或情感难以面对时,潜意识会自动给出答案。
而催眠大师艾克瑞森说,任何一个行为背后的动机都是对的。
实训课结束,已是晚八点
托特包背到肩上,许织夏准备离开,刚到门口就遇到了谈近。
淡近笑着上前:“怎么样?”
尽管相识不足两周,但谈近给许织夏的感觉,就像高中时的齐恒,眉清目秀,举止得体,专业上的话题与她十分投合,他们总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