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黛手腕得到自由,她即刻站起小跑到曾廷面前,伸手捉住笼子往回抢,“把你的脏手拿开!”
曾廷近距离盯着沈晗黛的脸看,竟看的有些出神。
他故意用了最大的力气抢夺,随后又把笼子往远处一抛,想让沈晗黛摔进他怀里,结果沈晗黛却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随后转身直奔那只金丝鸟笼而去。
曾廷被踩的倒吸了口凉气,引起身边人大笑。
沈晗黛没有理会那群人的笑,捡起地上的金丝笼,发现笼子已经被摔扁,里面的小金丝雀也似乎在刚才被撞到了,眼神都变得有些涣散。
沈晗黛眼泪无声下落,曾廷被她当众驳了面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要来寻她麻烦。
紧闭的包厢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猛的踹开发出一声巨响。
沈晗黛泪眼朦胧的看向门口。
孟行之端坐在轮椅上,面容淡漠,他十指交叉搭在腿上,姿态从容,左手大拇指上的黑金属戒指在灯下迸发出一点冷光。
他视线毫无偏差的落在跪在地上的女孩身上,见她抱着摔扁的金丝笼唤他:“uncle……”!
剑拔弩张的场面,孟先生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轻易化解,谢曾二人也不再执着于争抢一间包房,在孟先生的吩咐下诚惶诚恐的进了两间不同的包房。
沈晗黛看向孟行之的眼神都难免带上了几分憧憬仰慕,更何况孟谦习。
他走到孟行之面前,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大佬。”
而孟行之看孟谦习,目光好似恨铁不成钢,“今天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解决?”
孟谦习张口欲言,瞥见一旁站着的沈晗黛,又不开腔了。
沈
晗黛极有眼色,“uncle,我去把金丝雀拿出来透气,不然它在车子里闷坏了。”
孟行之颔首,还不忘叮嘱她一句:“拿了就回来。”
“好。”
沈晗黛离开后,孟坤推着孟行之的轮椅就近进了包房,孟谦习低眉顺眼的跟着进去,顺手带上门。
四下再没外人,孟行之也不给他再留面子,“回话。”
孟谦习在心里叹了口气,“大佬不来,我就打算让人来劝架。”
孟行之冷笑,“你亲自去劝了,有用吗?”
“没用……”
“既然知道没用,还劝什么?”孟行之厉声指出,“就是你这幅脾性太软,所以他们才敢在你的场子上闹的这么难堪。”
孟谦习自然清楚自己的性格,更清楚孟行之会将这个场子交给他,就是想历练他的脾性,他自暴自弃:“我没大佬你的魄力。”
孟行之道:“你姓孟,你的姓氏就足以让谢家和曾家的那两个人不敢造次。”
孟这个姓氏,足以让冠以这个姓的人在澳区游走在任何圈子里的金字塔尖。
而孟谦习性格太温和,现在都让旁人险些忽略了他的姓氏。
“你是否觉得今次这件事处理不好丢的只是你一个人的脸?”
孟谦习的想法被大佬洞悉,他也只得点头承认,“是……”
今天谢曾两家敢在孟谦习的地盘公开大闹,若无人约束,或许改天这两家的人就敢在孟家面前蹬鼻子上脸。
家族与家族之间,需要镇压,需要忌惮,更需要威慑。
而孟谦习这幅不成熟的思想,显然让孟行之瞧不上。
但他这个四弟是个外软内硬的性子,这些敲打只能令他不痛不痒,他索性一针见血的激他:“也不怪那位羊城的颜小姐选年鹤声不选你,你看你从头到脚,有哪一点比得过年鹤声?”
孟谦习眉心皱起,显然被激怒,“颜小姐和鹤声哥已经结婚了,大佬也不用说这些陈年旧事激我!”
“我说实话罢了,眼睁睁看着自己钟意的小姐被别的男人抢走,这不是窝囊是什么?”
“她都是年太太了,我还能怎么办?!”
“她结婚了又如何?当了别人太太了又如何?你不会去抢吗?”孟行之轻描淡写的讲,“我若是你,只要我钟意,无论她在谁的身边,我都会把她抢回来。”
孟先生的行事法则,随心而为,不讲规则。
孟谦习显然被大佬这番话惊的目瞪口呆,他做事保守,性格又温和,一时之间哪里能接受这样的铁腕手段。
他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冷静的说:“我知道大佬对我说这些……是想多多磨砺我,希望我能成事,但家中只要有大佬在,孟氏家族一定能长盛不衰,也没人敢轻慢。”
孟行之自接任孟家话事人以来,无论是华臻集团的业绩还是孟家在澳区的名望声威,他都做到了极致,把其他家族远远甩在身后。
所以他孟
谦习能不能成事,一点都不重要。
孟行之闻言却默了几息,“倘若我有一天不在这个位置上了,你待如何?”
孟谦习猛的仰头看向孟行之,大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打比方罢了。”
孟谦习在心里松了口气,语气却坚定:“在我心里,孟家话事人的位置除了大佬谁也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