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亲信,扮成过路行商,已经入寨来了。”
祝青臣垂眸,听起来,这位沈大人还算明白。
“那你也快回去向顾燕庭复命吧,别耽误了时辰。”
“好……”随从有些犹豫。
“你不用担心,朝廷已知你是无辜的,到时问罪顾燕庭,绝不会牵连你。若是朝廷问罪,我与大王一力为你担保。”
“多谢祝大人!多谢大王!”
随从麻溜地谢过他们,然后转身离开。
祝青臣和李钺对视一眼,再等了一会儿,与他错开时间,才准备回寨。
两个人走在山路上,远远的,就看见乌岚和他的朋友们,围着几个中原人在说话。
那几个中原人,一看就是货郎,戴着竹笠,挑着担子,担子两边是重重的货柜,里面放满了新奇的小玩意儿。
都是中原的东西,乌岚和朋友们没怎么见过。
他们给货郎们拿来了茶水,让他们歇歇脚,自己则围在担子边,挑选着想要的东西。
“正好我的毛笔都秃噜了,买一支笔。”
“阿岚,你有钱吗?借我点钱。”
“才不借,我自己都没钱了,我阿爹没给我零花钱。”
为首的年轻货郎喝着茶,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不要紧,各位小友随便拿就是。”
“真的吗?”他们抬起头,一脸惊喜。
“我听说,自从苗疆归顺中原,各个寨子便有官员驻守,我走南闯北,或许还认识此处驻扎的官员,到时候找他拿钱就是了。”
“那怎么行?”乌岚道,“我们拿东西,怎么能让祝老师出钱?”
“祝老师?此处的驻扎官员姓祝?”
乌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他姓顾,祝老师是虎寨的。”
“如此,那你们便找那位顾大人……”
“我才不去呢!”
乌岚就这样被套了话。
“顾燕庭可讨厌了!自命不凡、自命清高,整天臭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一样。”
“不好意思。”朋友们按住他,“他对顾大人有点怨气。当然了,我们也有。”
“怎么说?”
“你是
不知道,顾燕庭之前……
他们就这样被套了话。
祝青臣和李钺站在不远处?,表情复杂。
“祝卿卿,你的学生看起来怪傻的。随便来个人,要不了两句话,就把他们祖宗十八辈都套出来了。”
“这可不是我教的。”
*
这群客商在寨子里住了三日,把寨子里的事情问得差不多了。
顾燕庭对乌岚打压贬低,瞧不起苗寨众人,本就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祝青臣不用叮嘱什么,寨子里的人提起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特别是乌岚,他好不容易找到几个中原人,恨不能把顾燕庭做过的所有恶心事都告诉他们,好让他们回中原去传播一下。
三日后,这群客商离开寨子。
没多久,他们便改头换面,率领人马,去而复返,再次来到寨前。
正是傍晚时分,天色昏昏,寨子里点起火把,外人到来的号角吹响。
响彻山寨。
祝青臣和李钺登上山寨瞭望台,朝外望去。
只见百余人马立在寨前,前排士兵举着火把,严阵以待。
为首的年轻官员,穿着官服,骑在马上。
乌岚躲在父亲身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他……他不就是这几日住在寨子里的中原客商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穿着中原的官服!
那人抬起手,抱拳行礼,朗声道:“我乃朝廷钦差沈随,特来探访乌寨,不知寨主可在……”
乌寨主还没来得及应声,忽然,一阵喧哗传来。
顾燕庭同样穿着官服,头发梳得整齐,手握长剑,从远处跑了过来。
他一路冲到寨门前,直接打开门,对着面前的官员大喊:“可是陛下派来的军队!乌寨中人大逆不道,快随我一同剿灭奸贼!快!”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从初夏等到初秋,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要拿头功!他要把欺辱过他的所有人,都斩于剑下!
顾燕庭站在寨外,还没开始厮杀,他就红了眼睛,模样竟有些疯魔。
他转过身,猛地抽出手中佩剑,高高举起。
“众将士听令,随我一同,杀呀!”
下一刻,他身后传来脚步声。
有人飞起一脚,顾燕庭惨叫一声,被踹倒在地,手中长剑也飞了出去。
紧跟着,又有人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镣铐和枷锁,直接挂在了他的手上、脖子上。
顾燕庭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像一只待宰的年猪。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是陛下派来的人吗?抓我干什么?抓乌寨的人啊!抓他们啊!快啊!趁他们还没动作,把他们都杀了!”
他的身后,沈随抬起手,又抱了抱拳:“顾燕庭污蔑苗寨,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