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他正儿八经的长辈,不好长篇大论地教训他,更不好动刀动枪地处置他,所以请了神意门的长老来,私下商议。
可若是他们和郑长逸想的一样,也想通过谣言和羞辱捆住沈照夜,那祝青臣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一位长老最先开了口,不确定地问道:“仙尊的意思是,他二人并无情爱,只是长逸觉着,照夜需要一个道侣,否则修真界会谣言四起,传他和那二个叛徒、传他和魔尊的谣言?”
“是。”祝青臣颔首,“不知二位长老是什么意思,所以特意请你们过来。”
“我等自然不会这样想,简直是……
”
“简直是屁话!天大的屁话!”脾气暴躁些的长老“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郑长逸,你疯了不成?修真界几时传了照夜的谣言?我们怎么不知道?”
“其一,那二个叛徒算计师长,修真界人人共知。照夜将他们赶出门下,又亲手斩杀,修真界人人拍手称快,都道他们大逆不道,合该偿命,哪里会有什么谣言传出来?”
“其二,昨日阵前,相互叫骂,自然是捡着对方最不爱听的话来说,那二个叛徒投了魔界,魔尊一定会拿这件事情说嘴,又不足为奇。修真界众人又何曾放在心上?”
“其二,昨夜在魔宫里,所有人都看见了,照夜力战魔尊与妖尊,将他们两个杀得节节败退,片甲不留,所有修士都知道照夜假意被俘,不过是计,同样大快人心!”
“对修士来说,最要紧的就是修为,只要能打赢妖魔就行,哪里来的什么人、散播什么谣言?你梦里的谣言?你魔怔了?”
长老实在是想不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你以为,魔尊当真是在羞辱照夜没有道侣?魔尊当真是看上了照夜,要娶他做男妃?不是!那只是个借口,是羞辱整个修真界的借口。”
“你信不信,倘若昨日阵前,你如照夜一般,一马当先,与魔尊、妖尊拼杀,魔尊照样也看得上你,同样会出言羞辱你!”
“就算照夜与你结为道侣,就算前阵子没闹出那二个叛徒的事情,魔尊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与照夜有没有道侣,究竟有什么关系?”
“什么又老又丑,不解风情?照夜将将两百来岁,是,和普通百姓相比,是年纪大些,可修士是寻常百姓吗?两百来岁,青年才俊,有什么可介怀的?”
“照夜自己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反倒是你耿耿于怀,捡回来当个宝,昨日阵前我就看你不对劲,没想到都过了一天一夜,你仍不罢休。”
“简直荒谬至极!”
“你平素不是个糊涂的人,怎的今日如此糊涂?!”
二位长老站在郑长逸面前,将他仔仔细细地数落了一通。
最后,二人厉声呵斥道:“你既不喜欢照夜,只因为流言蜚语就要与他结为道侣,实在是唐突冒犯,还不快给仙尊与照夜赔罪?!”
郑长逸被二位长老团团围住,藏在衣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紧紧地攥着。
从头到尾,祝青臣都没有说话,可是他怨毒的目光,却穿过二个长老,定定地落在祝青臣的脸上。
祝青臣微微抬眼,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
如何?
那些话难道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既然他要与他的徒弟结为道侣,难道不该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讲清楚吗?
难道他还指望祝青臣帮他撒谎说好话吗?
祝青臣只是将他的话复述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已经是给同道面子了。
说到底,他自己也知道他的那些话是胡言乱语。
他知道沈照夜一
心扑在修行上,对人情世故、阴谋诡计并不上心,或许看不出他的算计,半推半就、半哄半骗,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但凡换做其他人,一听就知道了不对劲。
忽然,郑长逸整个人往前一扑,“扑通”一声,竟是直接跪下了。
他腰背挺直,字字铿锵:“谁说我不喜欢照夜?”
系统在旁边幽幽道:“哇哦,爱让怯懦者勇敢。”
听见这话,祝青臣和李钺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爱?爱个屁。
勇敢?勇敢个屁。
倘若他直接剖白,祝青臣还敬他坦荡。
可他呢?
以爱之名的私心和算计,只会让卑劣者更卑劣。
而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二个长老都吓了一跳。
“不是,你说清楚点,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对照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长逸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沈照夜:“我喜欢照夜。”
“这……”
沈照夜皱着眉头,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祝青臣多问了一句:“所以,你早就喜欢照夜了?”
郑长逸目光坚定:“是,早就喜欢,一直喜欢。”
“所以——”祝青臣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之前说的那些流言,全都不是真的,你只是想用今次之事做借口,胁迫照夜与你结为道侣?”
郑长逸哽了一下,很快就低下头去,目光闪躲。
如果他不喜欢沈照夜,那就是他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