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显示的名字,波澜微起。
犹豫几秒他接起,那头传来虚弱的声音:
“阿詹……”
宋詹微怔,“姚思薇?”
“阿詹,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那头的女声带上隐隐哭腔:
“我胃病犯了,特别难受,一个人在医院,我朋友电话也打不通,阿詹你能不能来陪我,我就只有一个人能求助了……”
宋詹愣住,眼底山摇地动。
……
日头落山。
夜幕低垂,寒意四起。
房间里,霓音换好衣服,看了眼天气预报。
今天天气预报是说京市将会迎来今年的初雪,在初雪的日子和爱人一起看雪,定是格外浪漫。
霓音换好衣服,满心期待欢喜走出房间,给宋詹发信息:【我好了,是直接到定位的地方找你吗?】
走出酒店,对方还是没回。
奇怪……
这人是不是已经在那边等候了……
室外寒风凛冽,她发觉衣服穿得薄了,寒意侵袭而来,不禁让人裹紧外套。
等不到消息,她干脆直接过去,夜里的山庄静谧悠然,她四处看着,没寻见观光车,正想让前台帮忙联系,忽而一辆眼熟的黑色劳斯莱斯驶来,最后停在了面前。
后排车窗降下。
往里看去,是贺行屿。
男人西装革履坐着,一身灰褐色羊绒大衣,周正挺拔,手边摆着笔记本电脑和摊开的几份文件,细边眼镜下的黑眸被门口的橙黄灯光染亮,气场肃穆而冷淡。
她怔愣:“四哥……”
刚才远远看去,她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要去哪儿。”他声音淡淡。
“我去南安湖那边,在等观光车。”
“我刚好路过。”
他看向她:“送你一程。”
她眼瞧附近没车,便应下上车。
坐在后座,贺行屿见霓音一身白色羊绒披风,里头穿着棕色毛衣裙子,头发散落,唇瓣嫣红。
他摩挲着腕表,黑眸晦暗不明,“去南安湖干什么。”
她拢紧披风,冷得揉了揉鼻尖,却仍旧笑得满心欢喜:“宋詹在那边,我们过去吃晚饭。”
贺行屿目视前方的眼落进阴翳里,霓音随口问:“你吃饭了吗?”
“刚开完会。”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南安湖边,霓音转头看向他,笑意浅浅:“四哥,那我走了,你也赶紧去吃饭吧。”
她下了车。
司机没听到后座的吩咐,继续停在原地。
贺行屿降下车窗,打开烟盒。
“咔嚓——”
打火机蓝绿色的火焰跳跃,舔舐烟头。
他看向霓音去往的方向,晦暗的眸染上火光。
记忆里,那个潮湿的夏季雨夜,霓音澄澈的眸望向他,说的话再度浮现耳边:“我有喜欢的男生了,四哥,我们解除婚约吧。”
白雾吞吐,化不开眉眼的浓墨。
霓音下了车往前走去,看到餐桌看到鲜花,却没看到宋詹。
她面露疑惑,工作人员看到她,脸色微变,上前迎接,霓音奇怪:“宋詹呢?”
这人还搞惊喜吗?
然而下一刻,她却听到工作人员告诉她:“不好意思,宋先生半小时前临时离开了,他说今晚让我们服务您一人用餐。”
“他走了?”
霓音脑中哐当一声,正好宋詹打来电话,令人心跌至谷底的声音兜头落下:“音音,我有紧急事情要回市区一趟,不能陪你了。”
霓音愕然:“你去哪儿了?”
“我、我临时有点事,等会儿和你说,你先一个人吃……”
那头直接挂断。
霓音怔然。
把她不明不白抛在这山庄上,甚至没有一句清楚的解释。
他又失约了……
一次又一次给她希望,又让她破灭……
服务生问她该如何,夜色下,霓音眸光被烛光晃得微闪,喉间干涩冰冷:“东西都撤了吧。”
无论是烟花秀还是烛光晚餐,她都不稀罕了。
忽而头顶落下些许白絮。
一点,一点,愈来愈多。
远处有工作人员惊讶:“是下雪了啊……”
初雪终至,一片片雪花洋洋洒洒落下。
世界如浸润在纯白中。
霓音抬头看向漆黑中飘着雪的夜,鼻尖泛酸。
不远处,车后座的男人看着这幕,黑眸被猩红的火光染得半明半灭。
几秒后,他掐灭烟,打开车门下车。
霓音听到脚步声,转头见贺行屿出现在泪眼朦胧的视野里,初雪中,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眼睫轻颤。
他怎么没离开……
贺行屿走到面前,霓音眼底的失落和泪光来不及隐藏,就见男人脱下大衣,强势披在她身上,喉结滚动,低沉喑哑的声音落下:
“走了,跟我上车。”
宋詹收口:“我没多余意思,就是担心他……”
她打断他:“打个球而已。”
“我知道,”宋詹尴尬转移话题,给她拿水,“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