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让你去学技术不去,成天外面鬼混,现在倒好,捡破烂去了!不成器的狗东西,还带你小姑。人家外面现在都说,黎万山当了一辈子厂长又怎么样,女儿孙子都沦落到捡垃圾当乞丐了!'”
“他知道我们在外面收废品的事了?”
黎菁手上一个用劲儿,“刺啦”一声手里购物袋破裂,刚买的裙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她顾不得捡,慌忙抬头问道黎何洋。
她上个月缺钱缺疯了,但让她不买东西和剜她心没区别,她根本忍不了。
没办法了,她只能想法子另外赚点钱。
但她只会算账管钱,不知道该怎么去另外赚钱,后来听采购部张姐说她婆婆上班的废品站最近效益好,废纸板,废铁价格都起来了。
她脑袋一转,想到家家户户都攒了点废品,等着多了上废品站卖,要有人上门收,这些人没准图方便就卖了呢。
她也不多赚,弄点跑腿费总行的吧,而且废品一天一个价,就算后面有人问起,她也好解释。
正好黎何洋没事干,也缺钱,她就找了他一起。
只是当时她和黎何洋手里都没钱了,没办法,她想到了小侄子天赐的存钱罐。
天赐是全家最小的小孩儿,二哥二嫂也宠着,几年前她给天赐买了存钱罐以后,他的压岁钱,二嫂再没收过,而天赐和她关系亲,早就嚷着存钱罐给小姑花了。
她和天赐借存钱罐里的钱,天赐一点没犹豫,直接把罐子抱给她了,还保证他谁也不告诉,爸爸妈妈都不给说。
她本来想赚了钱就给补上的,但废品生意并没有想象那么顺利。
他们没有经验,走街串巷张不开嘴,闷头闷脑上门敲门差点被当成骗子小偷,加上对各类废品价格起伏也没研究透彻,导致报价不清,人家不信任他们,根本不把废品卖给他们。
更糟心的是,他们才做没几天,竟然就有了竞争的同行,人家还有一套自己的吆喝方式,比他们做得出彩。
太艰难,为了多赚点,他们不得不翻起了垃圾堆。
结果忙死忙活累了一个月,钱没赚着,还被发现了?
“是啊。”
黎何洋郁闷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瞧见了咱们前几晚去翻垃圾堆的事,给捅出来了不算,还嚼舌根说你这么败家,现在还自甘堕落,要嫁不出去了。”
“老爷子气炸了,从我这儿确定了这个事,当场就打电话给你定下个对象,说叫你明天去见面。”
黎何洋说着,又小心看向黎菁:“这事爷爷刚才给你说了吧?小姑,你答应了没?”
“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黎菁扯扯唇冲他皮笑肉不笑一下,拿过给他买的白球鞋塞他怀里,再一手握过他胳膊一手推着他背把人推到门口,砰一声关上了门。
现在是答应没答应见面的事吗?
她爸好面子,收废品的生意肯定不会让她继续,她唯一自力更生的法子算是到头了。
最重要的是,她今后一定会被盯得死死的,这不止是被经济限制了,连人身自由都会被限制了。
不理会在外面一直小声拍门,想喊又不敢大声喊的黎何洋,黎菁转身重新打开衣柜翻起明天要穿的衣服。
暴发户就暴发户吧,她不嫌弃,要真和说的那样,有钱有能力,长得高,脸也不差,只是亲事有点小倒霉的话,她可以!
“菁菁既然答应相看,说明她对季临就没那个意思,是我们搞错了,等人回来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当邻居处就是。”申方琼斩钉截铁一声。
“我警告你啊,你不要没事找事,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心软答应季临,他要真有心,不会三年不回来,不回来就算了,人和失踪了似的,逢年过节都没一通电话!”
“这样一个人,不管他多优秀,我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他,更何况他还有彭芳那么个妈!”
申方琼瞪着黎万山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脸上怒气加重:
“你也是,早上彭芳那娘们说那么一通话,你都不知道骂回去,要老娘在家非得撕了她嘴!”
提起这事黎万山也窝火,“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和她吵,又不是她男人季海翔站我面前。”
“呵!被人指着鼻子骂女儿聋子结巴,乞丐了,还想着自己是大老爷们呢!”
“妈,这事也怪不了爸,彭芳那女人就那个德行,赶明儿我和庆美想法子讨回来就是了。”何丽娟见势不对,担心老两口又吵起来,她赶紧出声劝。
常庆美也忙接话:“是啊,妈,今儿晚了,我们先弄饭吃,菁菁早上走得急,没带饭,还不知道中午吃的啥呢。”
“我们去做饭。”
申方琼轻吸口气,她没再理黎万山,手撑着膝盖起身,喊了两个儿媳妇和她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家里女人一走,黎志军把揉成碎渣的烟扔烟灰缸里,起身淡淡说一句:“菁菁答应了,可以见见,但另外的,您最好别再答应太快,等我这边全部调查清楚,不然我不说什么,老三那里也会闹起来。”径自出去了。
黎万山满脑子都是老妻骂他的话,他没心思搭理儿子,端了茶几上的搪瓷茶盅狠灌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