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作响。她的足尖点在一根朝天的枯枝上,如一只冲天的海燕,跃上高空。
天地之间,荡起一叶扁舟。
顾无琢全盛时期挑选的法器,自然比他病重时的
灵符更胜一筹,浮舟的隐身阵起效后,时梧闻不管如何搜寻,再找不到二人的踪迹。
他只能对着空气喊:“你给我回来。”
“你知不知道,少主就是为了找你,才会决然离山。”时梧闻气得咬牙,“他都快陨落了,你还要折腾他吗?”他不知道她所图为何,可她但凡有点恻隐之心,也不该朝对她痴心一片,为了保护她落得奄奄一息下场的人下手。无论时梧闻喊多少声,都没有回应
昔日在乾元门,她装得明媚灿烂,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直到现在,林芷柔提到她,都要忍不住落泪,谁知道,内里竟然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一旁弟子慌张问道:“师尊,咱们现在可怎么办?”
“通报苍陵仙府掌门,赶快去找人。”时梧闻面色惨淡。
天知道她带走少主的目的为何,是榨干少主的最后一丝
用价值,还是想炼化他的尸身。
她可真是个冷血无情的毒妇!
月落日升,又是一天开始。
自东海往西北,绵延大漠中,垂丝阁如同静默的古城,在熹微晨光中矗立。
女修容貌艳丽,身形修长,观其穿戴,当是垂丝阁的掌权者。她走在狭长过道上。她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恭敬行礼。“方依然已死。”
“顾无琢已死。”
良久,房内传来女声。声音甜美,软糯娇俏:“死了?”
“不对,时间不对。方依然死晚了,顾无琢死早了。”
“或许是出现意外。”女修低头道,“就像此前乾元门林芷柔,虽然阴差阳错未死,却没有对后续造成影响,此次应当也.....“不一样。”少女打断她的话,“林芷柔到现在也才筑基,方依然靠我的方法晋级也可以不管,但顾无琢不一样。”她认真地评价顾无琢,像在预设最终的敌人:“他天资过人,以其目前的实力,应当没有人杀得了他才对,为何会提前身死?况且,他这三年从未来找过越轻轻,我甚至没有趁机激发他体内灵浆的一道金色丝线打出,拍进女修的额头。
“方依然死前,用我给的移行之术抓了个小姑娘,问题会不会出在她身上?”
少女想了想,吩咐道:“去,确认顾无琢生死,顺便把那姑娘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啊,对了,再把那两个东西带上。”
女修被植入垂丝,立时静默无声。听完吩咐后,她垂首俯身行礼:“遵命。”
自从乾元门回来,俞凤舞每次被委派任务时,灵台内都会布满密密麻麻的丝线。比起死去的叛徒,阁主更喜欢一条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好狗。林曦雾尚未意识到,自己竟如此倒霉,走在路上都能被盯上。
她像个拖家带口的越狱犯,靠着符法护身,藏在同晋城一间客栈中。
自从她下山后,各种搜查的阵法便在苍陵仙府启动,于城中飘荡。
林曦雾只能降下浮舟,像普通凡夫俗子那样寻到住处安置。
幸好同晋城离苍陵仙府有一段距离,时梧闻挨家挨户地搜,也得搜好久才能找到她。
几日过后,苍陵仙府的法阵逐渐撤离,寻人的修士也少了许多。
又一日傍晚,林曦雾正靠在窗边观察外界动向,看到几名精疲力尽的苍陵仙府弟子结伴来到客栈。
钱洛清走在首位。
“近日东海冥府结界震动,疑似有崩裂迹象。诸位记得贴好镇鬼符,免得被邪崇侵扰。”
弟子张贴完告示,给客栈老板发了镇鬼符纸,齐刷刷累瘫在桌子上。
“老板,麻烦各来一碗温酒,一只烧鸡。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消灭溢出的妖物,真是累死人了。
凡间百姓对苍陵仙府很是亲近,见他们怨声载道,三三两两围拢上来,向他们打听诛邪之事。
“仙长,不是说藏身于地府的邪修已被伏诛吗?为何还会有邪崇逃逸?”
钱洛清不想害他们平添忧虑,草率地打马虎眼:“东海冥府的结界已出现百余年,一时间难以闭合。待过些时日,结界闭合消失,诸位就再也不必受地府游魂困同晋城的百姓,已经与阴煞共存几代,听到连接地府的通道即将消失,皆充满期待。
一行人休息片刻,又叮嘱百姓几句,再度启程离开。
钱洛清离开前,四下看顾一圈,有些刻意地抬起声音:“对了,乾元门的长老在三十里外的华胥城,要是有人想找他们帮忙,直接去就是。她并不知道林曦雾在不在,只是抱有侥幸,万一林曦雾在这儿,也算是为她提个醒。
当乾元门的云朴长老十万火急,称林曦雾劫持顾无琢离开,要求柳素声找人时,钱洛清、她的师尊、她的师伯,齐齐傻眼。杀人夺尸,畏罪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