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待诸事平息,关系再亲近些后,翻出来道个歉
可他好不容易除掉眼前仇人,能放下重担在阳光下与她相处,会喊他师兄的人不在了。
时梧闻扶住顾无琢,刚一探查他的灵力,脸色骤变,急急去探他的腕脉
顾无琢勉强撑住身体,将手抽回,无声摆动,示意不用管他
脸色苍白如纸,唇瓣鲜艳得几欲滴血。心情激荡之下,体内那不知名的怪毒早就开始蠢蠢欲动,但他仿佛无知无觉,死死地盯着林芷柔,想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他手中捏着信笺,已然看完里面的内容。手指发紧,信纸几乎被捏皱。胸口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有风呼啸穿过,寒风如刀片,刮得伤口鲜血淋漓。”她有说,她之后会去哪吗?
有没有人去接应她,有没有人去找她,有没有人能救她,
“她说她是游魂,被逼着去讨好洛雾尘,等到为我避开死劫后,就会离开。入忘川河,接受惩罚。
那即是。
彻彻底底的死亡。
顾无琢骤然落入苍茫空洞之中,只觉周身一遍遍地发寒。他不是踏破虚空的神明,去不到阴曹地府,哪怕拼尽了全力,都只是徒劳无功。游魂,夺舍,这两个词并不陌生。
她问过他,像是随口闲谈般,询问她生魂夺舍,而后被迫离体后,结局会如何。
她是问过他的,
而他以为她不过是随口一言,完全没放在心上,与她说,当坠入冥河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当时,她笑盈盈的,认真听完顾无琢的介绍后,什么话也没说。仅仅是拖长音调,颇为俏皮地喊了声:“知了。她接受了自己的终局,没有恐惧,也没有逃避,朝注定的死亡走去。
那句似是而非的、永远没有回应的表白,成为她留下来的最后一段话。
她为什么不问他?天地之大,还留不住一个孤单的游魂吗?他当时要是再多深入想想,多了解一下,说不定就不会是如今的结果这何尝.....
何尝不是他亲手掐灭了她最后的生机
素草堂陷入一片死寂,无人再敢说话。时梧闻扶着顾无琢,云月挡在林芷柔身前,呼吸声和心跳声无限放大,清晰地响顾无琢开口:“林、芷、柔。
他强迫自己抬头,看向眼前那个无辜的、被莫名牵扯进事态中的人。乌黑的眼珠转动,
一错不错,死死盯着她。内里情绪息止,淡漠如一滩死水。
喊过无数遍的称呼,是如此熟悉又陌生。
“”她替你考的文试与武试,并非你本人所为,算不得数。云月会为你定制考题,以此判断你是否能前往内门。"“先前,我动作失态,冒犯到你,还请见谅。”他一字一顿
“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在你身上遗落了一样东西,需要拿回来
顾无琢伸手
“那是一支花簪,上面还有两只禽鸟。不知道被她放在了哪儿,可否为我寻来。
林花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取下储物囊,从中选出了那枚闪动流光的花簧,双手呈上去
花朵鲜艳依旧,其上雀鸟灵动非常
顾无琢接过,握住掌中:“去吧。
林花柔:“少主我.....
她欲言又止,似乎对顾无琢对她的安排感到疑惑
”你是你,她是她。”顾无琢平静地说话,“她也不希望看到,我因为她的死迁怒与你,对你采取不公平的处置。他的手中还握着信,名义上是写给他的,可笑信中句句是旁人,无一字是有关顾无琢。
她在信中反复强调,说自己才是那个夺舍的恶魂。顾无琢要是发现不对劲,千万别欺负芷桑姑娘
寥寥数语,再无其他
“我还有事要处理,先不奉陪了。”顾无琢轻抚花簪,面无表情地垂下长睫,将轮椅变动方向。
“等等。”时梧闻焦急地往前,“少主,您的身体.....’
他还没来得及靠近顾无琢,被云月一把抓住。女修神情凝重,与时梧闻对视时,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要打扰他。‘”他的体内灵力亏空,还有有毒发的痕迹,我实在是不放心。”时梧闻拧眉,“我担心他很快会再度毒发,现在沈林檎已伏诛,比起他来寻我,当然是我主动去诊治比较好。云月拉了拉他的手臂,压低声音:“你没发现,少主不对劲吗?
到底是不少弟子的老师,对人心能看懂一二:“他不可能让你治疗,放他一个人静静。我担心频繁去打扰,会起到反效果。谁都帮不了他,给少主一段时间,说不定他能缓过来
林芷柔在云月身后,她满脸的惶恐,在无数次深呼吸后,终于下定决心:“那个......
她有话说。
之后的事,和云月猜测的大差不差
顾无琢没有再重返素草堂,更没有去寻过时梧闻。他把自己关在执法堂内,不停地处理乾元门遗留下来的事务。他拒绝接受掌门位,反而把一切事多做好交接。连带原本需要他本人处理的工作,有条不紊传递下去。他的情绪很稳定,没有喜、也没有悲,他很少发怒,哪怕负麦对接的修士能力稍次,也只会不厌其烦地复述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人学会二月十二,云月抱着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