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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容晟没有来学堂。

有人去问易鹊，易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去王府找人时，王府的下人告诉他自家世子爷一早就已出门。

至于人去了哪里，他没问出来。

第三天，易鹊带来确定的消息。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又震惊：因为慕容晟以后不会再来学堂，人已入职京武卫。

众人议论之时，姜姒正好在和顾端说话。顾端明显心不在焉起来，不时朝姜姽看过去，目光之中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姜姒瞬间了然。

这位端表哥喜欢女主。

倒也不奇怪，毕竟姜姽容貌出众，才情也不俗。

“端表哥，你们不合适。”

顾端听到这话，神情间明显有一丝慌乱，脸也跟着红透。以他的家世，确实不敢妄想姜家大房的姑娘，哪怕姜姽是庶出。

姜姽和慕容晟的事，旁人或许看不清，但他心里有姜姽，平日里自是密切关注着，自然一早就知道他们的事。

他好半天才缓过来，不无苦涩地说：“我知道。”

姜姒不知该如何安慰他，道：“端表哥，你以后一定会遇到对的人。”

但什么是对的人，他没问，姜姒也没继续往下说。

姜姽不时望过来，哪怕隔着其他人，那幽怨的目光依然让人无法忽视，其中有着明显有谴责之色，甚至还有藏得极深的一丝恨意。

下学后，她叫住姜姒。

“五妹妹，我知道是因为你。”

“没错，是我。”姜姒承认道：“我去找过芳业王，告了他一状。”

姜姽神情越发哀伤，“五妹妹，你就这么恨我吗？”

“四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辜？”姜姒走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姜姽，“你们之前利用我，你借着我享受着慕容晟的柔情蜜意。如今我不愿意了，慕容晟就不理你了。你仔细想想，你与他之间的感情离了我居然不行，是不是很可笑？”

是原主的死，成全了他们。

姜姽拼命摇头，她分明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世子爷还是那么的在意自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为何世子爷会突然弃她而去？

“不是这样的，世子爷他心里有我，我能感觉得到。”

“那你去找他啊。”

“五妹妹。”姜姽突然抓住姜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像是受了不小的委屈。“我母亲正在和孟家议亲，我不想嫁，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说的孟家，是姜家的姻亲。

孟家家主的母亲是姜太傅的嫡姐，早年孟家在皇子争储时站错了队，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为了同姜家巩固关系，他们可谓是诚意十足，居然愿意为嫡长子求娶姜家庶女。

孟家那位嫡长子，姜姒在初入京时见过一面。

“若是我记得不错，孟家表哥是不仅是嫡长子，且已有举人功名。”

“他再是嫡出，再有举人功名，无奈我已心在所属。”姜姽用帕子按着眼角，“五妹妹，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对天发誓，你要和顾家定亲的事真不是我传的，那砚台也不是我弄坏的。”

“确实不是你。”

“我就知道，你还是信我的。”

“是你身边的人吧。”姜姒目光扫过去，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丫头，那两人都是姜姽身边的人。“清风为人伶俐，话是她传的吧。明风力气大，砚台是她摔的吧。”

姜姽脸色大变，眼中全是惊疑之色。

“五妹妹，不是你想的这样。”

“四姐姐，你想嫁世子爷，你自己去争取，我绝不会挡你的道。说句你不信的话，我是真心希望你和世子爷能在一起。”

毕竟是男主女嘛，不在一起是不是说不过去？

姜姒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在我看来，是你配不上孟家表哥。”

……

三房院子的小门被人推开，姜烜探头探脑地四下一环顾，见没有人后闪身进来，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快近屋子时，里面传来说话声。他下意识要躲，等听到说话的人是谁时，这才拍着胸口长松一口气。

“玉哥儿，快过来扶你二哥一把。”

姜姒听到动静，出门来看。

一见自家二哥的模样，秀眉皱起。

只见姜烜头发零乱，脸上有清晰可见的血口子，衣服不仅皱得厉害，还沾满了土，一看就是和什么人干过一架。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姜姒扶着他，“你和谁打架了？”

姜烜哼哼着，“一个欠揍的人。你别看二哥这样，他可比我惨多了。玉哥儿，这事你可别告诉娘，我没事。”

姜姒递了帕子给他，让他擦一擦。

他摇手不要，“别把你的帕子弄脏了，我洗把脸就好。”

兄妹二人刚进屋没多久，顾氏身边的廖婆子就慌慌张张地过来禀报，说是那被打之人找上了门。

姜姒见廖婆子神色不对，心中忽然有了猜测。

她看向自家二哥，姜烜的目光开始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