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的方多病冷眼旁观,只是还没等他打量清众人,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就不满道:“仇坨,你什么身份,敢跟我们狮虎双煞一起吃席?”
被他指着的仇坨,乍看还以为是个书生,“张庆狮,你何必吹胡子瞪眼,卫庄主开席,这不来者有份吗?”
“爷爷觉得你不配。”张庆狮不依不饶。
听他们争吵,同桌的段海开口道:“庆狮兄,咱们原来是客,先不跟他置气,给卫庄个面子。”
“哥,段海说的不错,先算了吧。”坐在张庆狮旁边的张庆虎也朝张庆狮劝道。
本来站着看戏的方多病,突然被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人盯上了,这人叫丁元子。他走到方多病面前,“呦,看着面生,你也是来吃席的?”
他的话,吸引了在做所有人的目光。
“正是。”之前就听他们说吃席,方多病应了一声。
丁元子冲他抱拳,“那小老儿打听一下,尊驾是几更动身,走的是哪条便道?”
方多病听不懂这些黑话,耿直回道:“前天动的身,走的官道。”
听到官道二字,丁元子当即怔住,在他身后的张庆狮等人,全都站了起来,还亮出了兵器。
“竹哨、排箫都见响儿,这位朋友呢,也跟咱们在一个屋听曲儿,南腔北调不分家啊。”就在双方准备动手的时候,李莲花适时出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和李莲花一起出现的,还有丰神俊逸的沈皓峰。
目光扫过众人,李莲花道:“诸位,这位小兄弟呢,不过是个肉头,平日里不怎么下地,不懂行话,大家莫怪啊。”
他这么解释,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
张庆狮不满道:“真晦气,什么时候肉头也能来吃席了。”
“你还替他说话,那你又是几更动身,走的又是哪条便道?”丁元子朝李莲花问道。
李莲花随口回答:“二十更动身,走的是独户道。”
丁元子的目光仍旧盯在李莲花身上,“既然走的是独户道,那敢问阁下身上,扛没扛幡?幡上是几个字啊?”
别看只有丁元子在问,但在场的人,都等着李莲花的回答。
“扛金幡。”
李莲花三字一出,众人的眼神全都变了。
方多病也震惊的看向李莲花,不过他和众人震惊的含义不同,他只是不知道李莲花在说什么,但又好像把人都唬住了。
“十三年前,京南皇陵,明楼前留过四个字。”李莲花语气淡然。
可在场听着他这话的人,却是立马恭敬行礼,“拜见素手书生前辈。”
“没想到素手书生前辈也出山了,晚辈丁元子,师承鎏金一系。”
“晚辈段海,遗墨。”
“在下葛潘,山卯一系。”
“我们两兄弟,张庆狮张庆虎,师承天漏,早就听闻前辈大名。”
李莲花的话音一落,这些人一一自报家门,倒不是怕了李莲花,是对前辈起码的尊敬。而且吧,他们对十三年前素手书生的手笔,也确实大为佩服。
冲着李莲花谄媚一笑,丁元子又转过头,朝坐在栏杆上的男子道:“古风辛,素手前辈跟你一样,走的是独户道,还不快来拜见。”
“没兴趣。”古风辛看了看李莲花,敷衍了一句。
丁元子瞪了他一眼,忙朝李莲花解释,“前辈,这个姓古的半路出道,不懂规矩,您多多包涵。”
“没关系,我来吃席,不攀交情。他是我这些年教导的弟子,沈皓峰。大家请自便。”说着,李莲花又给了沈皓峰一个合理的身份。
丁元子等人连连点头,“难怪近年来听不到前辈的消息,原来是悉心指导弟子去了。沈小兄弟好福气啊。”
他这话多少有点恭维的成分,因为素手书生不过是半路出家,他的弟子,显然算不上什么大派师承。
沈皓峰朝他们拱了拱手。
和众人打过招呼,李莲花就走到了一边,沈皓峰和方多病都跟了过去。
“刚才你说那些话什么意思啊。”方多病凑到李莲花身边,小声询问。
李莲花回道:“行话,土夫子的行话。你都跟到这里了,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感觉到了质疑,方多病立马开口,“我当然知道,卫庄外院是古玩黑市,这内院则是土夫子的据点。有人发现了大墓,便来此组局,一块下墓。我只是不明白,他们刚才为何突然要对我动手。”
“那是因为你说错了话啊。”李莲花道:“几更动身,是问你入行几年,你走的哪条便道,是问你属于哪个派系。他们所说的鎏金、山卯等等,皆属这行的派系。你什么都不提,偏说自己走的是官道,那官道是官府衙门的意思,跟他们是死对头,当然得对你动刀了。”
这些黑话,只有粗浅江湖经验的方多病哪里知道,他忍不住又问,“那你说的独户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独户道呢,是半路出家,没有派系。他们全凭功夫入墓,而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会又命案。”李莲花又解释了一句。
“所以问你扛没扛幡,是指你身上有没有命案?”
李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