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顾行昭一直放在柜子里的婚戒,想了想又拨通了顾行昭的电话:“我准备好了,你、你闭眼睛。”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好听的轻笑,两人拉扯了几句,时容确认对方会闭好双眼,才大着胆子走出去。
时容深吸一口气坐到顾行昭的怀里,声如蚊呐:“睁、开吧,顾行昭,这次换我求婚,你同意一下。”
说完也不给顾行昭反应时间,整个人像怕下一瞬就自燃一般,争分夺秒地开始走流程,从深蓝色的丝绒盒子里拿出两枚铂金指环。
揪起顾行昭的无名指,边套边嗫嚅:“嗯……嗯、我们先定下来,毕业就注册结婚,”他气息微顿,心里暗骂这衣服太瑟情实在影响他发挥。
深吸口气才抬头对上男人黑沉的眸子,舔了舔唇软声说道:“顾行昭不要再为我过度担忧,我会健健康康地陪你到老,你相信我好不好?”
顾行昭默默接过另一枚戒指,缓缓推入时容葱白的指腹,望着素面指环沉默良久,直到眼底泛红,才哑着嗓子低低应声:“好,我相信你,我们,白头偕老。”
再往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时容虽然有些诧异,顾行昭对礼物的平淡反应,但唇齿纠葛起来又和手术前一般来势汹汹,让他觉得还是起了不小的作用的。
只不过顾行昭的老毛病犯了,心里焦渴外面却还要端着,哼哼,时容如是想道。
顾行昭也没开拓什么玩法,时容怎么穿的他就倒放一样拆掉,毕竟几把不是真折了,时容心想肯定是素太久憋的,他心里窃喜,原本还担心自己扛不住呢,很好,双赢,快乐~
顾行昭以前花样很多,但时容胸口的骨伤刚刚愈合,两人自然是选择最传统的方式,渐入佳境后,顾行昭温柔得都快滴水了,时容正美滋滋地享受呢,对方按着他的手腕却突然停了。
时容一脸潮红地眨了眨眼:“怎么了?”不上不下最要命!
顾行昭蹙着眉也不吭声,十几秒后才捏着他的手腕哑声说道:“小容,你现在心率太快了,冷静一下我们再继续。”
时容:“……”所以,握着他手腕是在给他号脉???
时容第三次被打断时,一脚踩上顾行昭的肩膀,咬牙问道:“心率又快了?”
顾行昭严肃颔首:“一百二上下浮动。”
时容脚上一用力将人踢开,下床翻出柜子里的充电款小尾巴,径直进了浴室。
顾行昭片刻后也尾随而入。
半晌后浴室传来时容的喊叫声:“你啥也不是!还不让我用其他的!顾行昭!吾!呜呜!”
*
三年后,受顾世泽牵连的余盼出狱,顾行昭和时容带着余盼的弟弟一起去接人。
余盼的弟弟之前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后又沦为顾世泽要挟她的把柄,自然不可能妥善治疗,时好时坏才能让余盼倍感危机。
顾家倒台后,顾行昭履行约定将他照顾得很好,现在虽然还是需要长期住院调养,但情况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而后余盼进入顾行昭的新公司,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时容和顾行昭三十岁那年,顾父刑满释放。
当年虽然状况百出,但他的手术效果却出人意料的好,入狱后即使生活条件艰难,但少了每日给他下毒的亲儿子,也不能花天酒地,身体反而比在外逍遥时健康。
顾氏倒了,他的全部资产都被收缴一空,但他心里全然不慌,因为他还有个商界新贵的亲儿子。
赡养父母,这事就算扯到天边去,也是顾行昭对他应尽的义务。
出狱当天,顾行昭派助理去接的他,直接将人带到城郊的一处房产。
虽然不是独栋别墅,但也是一处高端楼盘,小区环境很不错,就是入住率很低。
大多数都是跟着政府的新区规划提前投资,顾行昭给顾父安排的那一栋就是整栋空楼。
顾父看着房子里开发商的统一装修就更来气了,对助理大发脾气:“顾行昭现在是翅膀硬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身价多少,让我住这种破地方?他也做得出来!”
“……让他来见我!不然我马上就去告他!”
助理看起来也十分为难,一路被顾父推搡到门口,一副不得不实话实说的模样:
“您可能不知道,顾总全部资产其实都在顾时容先生名下的。据我所知您和顾时容先生既没有收养关系,也没有血缘关系,您就算去法院告顾总,他能给您提供这样的房子,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顾父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他疯了吗!你让他来见我!让顾时容也来!”
助理说着已经拉开了大门,慢条斯理地继续解释:“是这样的,顾总最近在跟进新的研发项目,他虽然不能过来,但是给您安排了很多照顾您的人。”
大门推开,门外占了三位略有些上了年纪的白面男子,举手投足间虽然少了些阳刚之气,但每人脸上都是深冷的恨意。
顾父从十五岁作孽到五十岁,逼良为娼祸害了不知多少人,很多都是畏惧他的权势不敢报复,没曾想到,临到老了,顾行昭会将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从此顾父的晚年充实极了,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