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摆明了车马要这样之后,阿红这样的赌场高层反而轻松了...最担心的就是事情有什么隐情,而在城寨这种复杂的地方,有什么隐情都不奇怪!而且,现在人家点明了要找老板,剩下的事还简单了。
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接下来就是老板的事了。
阿红带着个关音往永新赌场楼上去了,至于留在一楼的普通赌客,却是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那女仔好威,比电影中赌王差不多哦!”
“唔是一般人喽!”
“点解?”
“一看就知,那么厉害,也不知是哪家请的高手,专程砸场子!”
“不一定哦,那女仔那么年轻,又那么厉害,说不定生下来就玩骰子推牌九啦!肯定是澳门那边世代经营赌场的家里培养的传人...在澳门不好出手,就先来香港试试水!城寨里又封闭,要发威了,外面也很晚才知。”
“我说是永新澳门那边的本家得罪人了,这才派人来砸场子的!”
林林总总,各种猜测都有...这也不奇怪,毕竟这种场面现实生活中实在难遇到,遇到一次足够这些赌棍们啧啧称奇了。一时之间,大家赌桌上的事都没有那么在意了,都聚在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
阿红找了一个领班去通知boss,自己则是带着关音上楼。和楼下相比,二楼、三楼的人很少,一楼玩的东西二楼都有,另外还多了很多一般人不怎么玩的、更讲究‘趣味’的玩法。
阿红并没有带着关音在二楼停留,而是径直往三楼去了——三楼玩的东西反而不如一楼二楼丰富,因为三楼只接待一些重要人物,而这些人来玩,就不是他们迁就赌场,而是赌场迁就他们了。
他们人来了,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黄生。”阿红第一次收敛了外放的魅力,对着站在三楼楼梯口对面的年轻男人很恭敬的样子:“黄生,姚小姐来了。”
这位城寨永新赌场的boss非常年轻,正如外界说的,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就能执掌家里的一间赌场,只能说明他是嫡系子弟的同时,还天分奇高——至于说赌场在城寨,远离本家,这反而说明了他极受看重!
若是家里的老人被派到城寨坐镇,那倒是有边缘化的意思。人老了,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家里又不能把事做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放到外头去。城寨这边远离本家,想要捞棺材本是很方便的,但想要搞事情就很难了。
但年轻人不同,人说莫欺少年穷,是因为有少年人有着无尽的可能!现在把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得罪了,最好就是把他打压到死,再不给其他机会...不然就是给自家留祸患!所以,远离本家的城寨绝对不是安放一个有能力,而又被边缘化的年轻人的好地方。
城寨永新赌场的boss黄天养见到‘姚小姐’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虽然传信的领班把情况给他说了,他知道来踢馆的是个小姑娘。但知道和见到是两回事,看到关音这样年轻,他也忍不住说:“姚小姐真年轻啊...”
“黄生也好年轻的。”关音并没有表露什么。
然而听她这样说,黄天养却不知道误会了什么,忍不住皱起了眉:“港澳也有一些姓姚的,但都不是什么大族...姚小姐难道是华侨么?”
港澳多的是广东、福建移民,这两省又是格外讲究宗族的,即使是现代社会也没能让其瓦解,相反而更加强盛了!在港澳这边,在一个族谱上是真的有用,能帮一个人改变命运,而不是像大陆那边,大多数地方就是个摆设,和普通的同乡没什么不同。
黄天养说到姓姚的家族,也是在考虑关音的底细。
他哪里知道,什么港澳大族,什么华侨,都和关音没有关系...也是关音来的太突然,平常‘姚珍珍’又从未涉及到灰色地带,以至于永新赌场的人一时间只觉得她是个生面孔、外来户——若真是城寨的人,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该早就出名了!
“不是,黄生误会了,我就是城寨里的人,几年前才从大陆来...我从小跟长辈学了一点儿赌术,只是这又不是什么安生立命的本事,所以从来没有显露。”这当然是关音胡编的,这也是没办法了,‘姚珍珍’可没有她的本事,她得给自己的本事编个来历。
“大陆地大物博有奇人,不是港澳这样的弹丸之地能比的...有姚小姐这样的本事,却从不显露,姚小姐的家教不一般啊。”黄天养似乎很感慨的样子:“不知道姚小姐是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来了我们永新。要是方便说的话,姚小姐可以说一下。”
“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是很愿意帮忙的。”说到这里,黄天养笑了笑:“帮姚小姐这样靓女的机会,在外面恐怕要抢啊!”
关音说的来历,黄天养信了一半。信她是因为没有在这上头撒谎的必要,不信她是因为这说了跟没说一样,而且也太飘渺了。
黄天养引着关音往里面一个半封闭的包间走,这种包间三面有隔墙,一面却是开放的,可以按照客人的要求在开放的这一面放屏风,也可以不放。但不管有没有屏风,也不会有人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踏入包间范围。
黄天养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