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过完四十五岁生日的罗伯特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叹了一口气。
昨晚的生日派对非常美妙,酒吧里的美女也很不错,这是和前妻离婚后他度过的最美妙的夜晚。但今天早上还没上班,接到案情的他就知道一切全毁了——他正是负责此次案件的警长。
身边他的副手,精干的伍德已经‘天哪天哪’的抱怨了起来:“天哪!想想吧,媒体会怎么说——异国富豪子女、高级酒店、密室谋杀、不可能犯罪...明明只是普通的案件,他们也能猜测这是不是一次间谍入侵未遂。”
罗伯特一直很信任伍德,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老伙计的神经总是特别敏感。事情还没开始的时候,他就能设想出种种糟糕的发展。
罗伯特苦笑了一声,转头又看向放在套间卧室床上的尸体——早上由旅馆经理打开房门之后,冲进去的女服务生和...和某个夏令营的生活老师(暂且就这样说吧),将她从浴缸中抱了出来。
所以,浴室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现在,泡了一个晚上的尸体呈现出死亡数个小时候应有的样子...这在罗伯特看过的尸体里,根本不算什么。无论是尸体的情况,还是死者那还算安详的面庞,在他办理过的案件里,都算不上有‘冲击性’。
但死者的特殊身份,以及现场呈现出的松散、寻常,都让事情变得尤其难处理。
这次的案件,要么是死者不小心溺水、自杀,就是一场极其精妙的谋杀。如果是前者还好,但如果是后者的话,他有预感,案件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会有很多案件外的麻烦。
事实上,他没有想错,他很快借到了上级的电话,暗示他这次的案件要尽快破案。这里并非尽快结案的意思,而是要他又快又好——那位华夏富豪虽然没有住在伦敦,但超级富豪的圈子远远比想的小得多。如果想的话,他们总能搭上各种关系。
“死者‘田茜茜’,华夏人,女性,十七岁,据说是和朋友们参加了一个以‘福尔摩斯’为主题的夏令营,十二天前来到英国。”
“夏令营?在这里?”罗伯特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有钱人的爱好。”旁边报告的警察不以为意:“骄奢父母们并不觉得为孩子一次夏令营活动支付十几万镑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特别是在伦敦,就更不用奇怪了,这里汇聚了多少富人啊。”
“一次夏令营十几万镑?”罗伯特摇摇头,不做评价。只是询问:“身份确定了,那么死因呢?真的是溺水?”
“呃,恐怕是的,死因正是溺水。另外,血药检测显示,死者死前服用过安眠药...这可能是她在泡澡时睡着,进而溺水身亡的原因。”说到这里,报告的警察欲言又止。
罗伯特没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所以死者平常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是的...这在华夏人中比较少见,但死者确实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这一点她的药盒能佐证。药盒里常备有安眠药,用了一半左右,还剩下14粒药片。”
所以,溺水身亡即使有安眠药的原因,也很有可能是一场‘意外’。
“确定昨晚九点半之后,就没有任何人进出过413了吗?”
“是,走廊上有监控,死者九点左右由生活老师艾米送回到房间,中间一起的是这个女孩子。”警察拿过一张照片,指给罗伯特看,照片里的人是关音。
“她们回了各自房间,艾米照看了死者一会儿,大约十分钟之后离开。九点二十五分钟时,这个男孩儿上楼找过死者。”这次又拿出了麦鸿的照片:“他与死者生前关系亲密,他们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很快结束。接下来间隔了两分钟,是这个男孩儿...看来我们的男孩儿们都很忙。”
两分钟之后去找田茜茜的是张升,在监控中,两人的表现可不怎么友好,后来甚至有争吵。只不过监控录像没有音频,所以不知道争吵的内容——为了保护客人的**,出于安全安装了的监控是无法录音的。
这场争吵持续了没多久,张升很快离开。也就是这之后,田茜茜所在的413号房间房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另外,房间房门以外的出口,冲着街道的窗户,也因为有警报器的关系,可以确定昨夜无人入侵。由此可以断定,死者死亡时,房间里绝对只有她一个——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真的是谋杀案,那倒真是密室杀人了。
又问了一些情况,能了解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罗伯特点点头:“那我们去见见相关人员吧——首先是旅馆的女服务员安娜,她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其实当时在场的还有生活老师艾米和夏令营里的一个孩子,但罗伯特想先听听旅馆的人的说法。如果这次的案件真的是谋杀的话,根据经验,当然是有交集的熟人嫌疑更大。而且,作为完全的无关之人,女服务员的视角也会更客观。
“女士,您的姓名?”
“安娜,安娜·德怀特,我是旅馆的服务员,这些天413的早餐服务都是我来做的。”
“...那么安娜女士,您是第一批发现田小姐尸体的人之一?”
“是,当时我只是送早餐,在电梯与艾米小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