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不知道本老爷正在睡觉么?”
外面的人声音急促,道:“老爷不好了,堡墙上的示警鼓响了!”
“什么!??”
祖泽盛一骨碌便从床上爬起来,胸前的肥肉一颤一颤。
小丫鬟不满的揽上他的肥腰,娇滴滴道:“老爷,这才二更天,你要去哪?”
祖泽盛虽然好逸恶劳,但也不是蠢材,他一巴掌打掉了丫鬟的手,口中骂道:“都TM什么时候了,穿衣去。”
挨了一巴掌,丫鬟也感觉到害怕,忙不迭的在床上翻找着衣服。
“老爷,我肚兜呢?”
“滚蛋!”
祖泽盛打开门,发现自己的心腹楚轩正在门口站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打转。
“什么情况?”
“属下也不知道,只是听到示警的鼓响了,咱们快到堡墙上看看吧。”
祖泽盛连忙骑上马,带着手下就往堡墙赶去。
马蹄声隆隆,越来越近,就连不通武功的哨兵都能听到。
他一边擂鼓,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敌袭!敌袭!”
凄厉的嗓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草河堡的宁静。
现在是子时,正是人们睡得正酣的时候。
李记羊汤馆。
李三耳朵一动,猛地翻身下床,连衣服都没穿,来到女儿的房门前使劲的拍打。
“翠花,翠花,快起来!”
等到李翠花打开门,就被老爹给塞到了地窖里面,她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老爹焦急的模样,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发出动静。”
李翠花满脸惊恐的点点头。
城头上,方正几人严阵以待,靳一川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堡墙一箭之地,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借着微弱的火光,他能看到对方身上盔甲的反光。
“对方军容严整,令行禁止,绝非普通匪寇。”
方正看的暗暗心惊,他从没见识过真正的战场,可眼前的几百骑兵所带来的威压让他呼吸有些急促。
“贼军来了?”
祖泽盛带着全部家丁赶了过来,领头的是把总楚轩。
堡墙上的哨兵个个心惊胆战,听到祖泽盛的问话,跟吃了定心丹一样,总归是稳住了阵脚。
“守备大人!”
方正顾不得掩藏身份,主动跟祖泽盛打起招呼。
祖泽盛眯着眼睛,看清楚是方正几人,道:“方百户,贼军在哪里?”
方正用手一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骑兵,人数恐怕有三四百。”
“什么?三四百?!”
祖泽盛眼前一黑,若不是方正眼疾手快,他就能从堡墙上掉下去。
“这可如何是好!”
方正道:“守备大人,不知堡内有多少兵力?”
祖泽盛一阵语塞,看了一眼旁边的楚轩。
楚轩会意,急忙道:“守备大人公务缠身,咱们堡内共有带甲之士四百八十七人,其中弓箭手五十七人,长枪手二百人,刀盾兵二百三十人。”
“没有骑兵吗?”
方正问道。
楚轩面皮有些尴尬,道:“骑兵嘛,咱们这是小堡,养不起啊。”
方正听得瞠目结舌,一个几千人的大堡,居然连机动性强的骑兵都没有,这还怎么打?
草河堡的城墙不过三米多高,敌军只要纵马冲上来,就是如履平地。
在古代的战争中,骑兵对阵步兵,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步兵的防御力、机动性都远远比不上骑兵,而且骑兵一旦冲起来,就可以借助马匹的强大冲击力打乱步兵阵形。
两军对垒,最重要的就是阵形。
那边阵形乱了,就离溃败不远了。
祖泽盛道:“楚轩,堡内的兄弟都给我安排上来,给我通传下去,杀贼一个,赏银十两!”
十两银子,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笔巨款。
方正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些士兵在听到赏银的数量后,士气有了明显的提升。
靳一川小声嘀咕道:“这些士兵有一多半是祖泽盛的家丁,这些人不事生产,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方正顺着靳一川的手臂看去,果然堡墙上的士兵分成了两排。
排在前面的士兵大多面黄肌瘦,身上的大明军服也是破破烂烂,甚至有的都没有着甲。
而第二排的兵士,不论气色还是体型,都比前面的士兵要强。
尤其他们身上的铠甲,都是大明制式的锁子甲,一看就知道防御力惊人。
“一川,你说这堡垒能守住吗?”
靳一川摇摇头道:“不好说,得看对面舍不舍得死人了。如果对面铁了心要打下草河堡,就算我们这边再多一倍的人也没有用,如果对方只是为了钱财,完全可以破财消灾。”
果然,祖泽盛早已派人去喊话了。
“对面的人听着,我是草河堡的守备祖泽盛,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黑夜冷风呼啸,吹得堡墙上的火把猎猎作响。
奇怪的是对面没有丝毫回应,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