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正郑重的点点头,正色道:
“舅舅,方正记住了,我一定夹起尾巴做人!”
刹那间,魏忠贤仿佛看到了当年刚刚进宫的自己。
“对了舅舅,我还要跟你说件事。”
方正缓缓道
“明日午时,我就要领牌出城,去河南嵩山抓捕罪犯。”
“又要出差?还是去河南?”
魏忠贤面露不虞之色,他实在不想自己的侄儿去外面冒险。
刚刚听他讲述江陵之行,就把自己吓得够呛。
现在又要去嵩山,来回好几千公里呢。
“不行,不许去!”
“舅舅,我还没说完呢。”
魏忠贤怒了,狠狠给了方正后脑勺一下
“臭小子,有话不能一块说完?非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当是大姑娘拉屎呢?”
经过半晌的交谈,此时的舅甥俩,才真正的像一对爷俩。
方正捂着脑袋委屈道:
“哪是侄儿想去啊,还不是那个陆文昭,他点名让侄儿出差,就连驾帖都已经给刑科审核过了,现在侄儿的名字,已经在刑科和锦衣卫挂上了号,更改不得。”
魏忠贤气的干瞪眼,却无计可施。
他是九千岁不错,可是有些事情,还真不是谁官大谁说了算。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某些事情你去找大领导,不一定好使,但是找到具体办理此事的基层人员,给你出个证明,盖个章就把事情解决了。
“舅舅放心,我这次去,也就是抓几个小毛贼,出不了什么岔子。”
方正也是宽慰魏忠贤。
地方与京师不同。
天高皇帝远,若是地方造反,即使京师出兵镇压,赶到那,黄花菜都凉了。
若是大明开国的时候,还不敢有人作乱。
可现在,大明皇朝已经出现颓势。
政令下到地方,经常出现阳奉阴违的事情。
加上朝中党派林立,许多地方官员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站队。
今天东风压倒西风,明天西风压倒东风,朝廷政事糜烂至此,由不得魏忠贤不担心。
“好孩子,你等着,我去跟皇上求诏书。”
魏忠贤大手放在方正的肩膀拍了拍,心里在做着斗争
“咱们老李家的人,不惹事,也不怕事,公差你只管去做,到了地方上,遇到危险,就可持此调动当地卫所兵士!”
“谢谢舅舅。”
方正的这声谢,发自肺腑。
皇帝的恩宠,并不是无限的,用一分就少一分。
朱由校明面上是醉心木工,不理朝政。
其实就是把魏忠贤推出去做挡箭牌,用来缓和皇权与君权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是帝王权术。
魏忠贤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坐上高位,已经是身不由己。
魏忠贤可以不考虑自己的身后事,毕竟他也没有后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方正。
只要方正没事,李家的血脉就断不了。
他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也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从东厂出来,天色已是全黑。
谢绝魏忠贤留他吃晚饭。
方正心里想的是,家中还有个美艳小厨娘,都一天没见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跑了。
心念至此,手中的皮鞭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
方正的这处宅子在西直门附近,距离东华门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方正马快,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回到家。
没错,这里已经可以称之为家了。
方正将马拴在门口的拴马石上,抬腿便朝大门走去。
“啪啪啪——”
方正抓着门环叩门。
“这小妮子,居然把门给栓上了。”
方正嘴里抱怨着,心里却很高兴。
角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黄蓉。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进来吧。”
小丫头撇撇嘴,傲娇的留给方正一个背影。
方正也不以为意,关上门,跟在黄蓉的身后往里屋走。
黄蓉在前面挑着一个灯笼,昏黄的灯光从不透明的灯笼纸透出来,笼罩在女孩身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来到饭厅,黄蓉转身道:
“饭在锅里,自己去盛。”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方正一把拉住她的柔荑道:
“黄姑娘,我留你下来不是白吃饭的,难道你连最基本的利益都不懂吗?”
黄蓉疑惑道:
“什么礼仪?”
“当然是老爷回家,丫鬟要把洗脸盆端过来啊,还有,身为一个女仆,难道不应该帮老爷盛饭吗?居然还要老爷自己动手,该打!”
方正一手抓着女孩的手腕,用手在黄蓉的小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黄蓉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电流在身上劈里啪啦乱窜,心跳加速,俏脸与大手触碰的地方散发出一股热力,一下就烧的脸颊发红、滚烫。
一双莹润玲珑的小耳朵,在方正的注视下变得粉红。
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