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上,清楚的写着他们仨人的名字。
如果逃跑,罪同临阵脱逃的溃军。
其罪当诛!
他不能跑,既然不能跑,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狱丞大哥,请问咱们这还有更大、更粗的铁链吗?”
“有啊,你要这个干什么?”
方正指了指丁典,意思不言而喻。
这一刻,就连沈炼和卢剑星都觉得丢人。
囚犯已经被穿了琵琶骨,居然还让人找大铁链加固。
简直让别人笑话!
“有这个必要吗?”
沈炼这句话是咬着牙说的。
他觉得自己平时够小心谨慎了,怎么这个方正比自己还要怕死?
卢剑星扯了他衣袖
“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方正却一点也没感觉,无视一众狱卒的嘲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狱卒
“烦请大哥再给我准备一辆带笼子的囚车,要最结实的。”
沈炼捂住额头,有些不敢看狱卒们的目光。
这可以说是他当锦衣卫以来,办过的最丢人的差事。
一个被穿了琵琶骨的囚犯,居然受到如此“厚待”。
沈炼和卢剑星纷纷低头,哪还有脸看狱卒的鄙视眼神。
方正心里暗道,等会你们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狱丞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两眼放光!
“这京城来的大人出手就是阔绰,您放心,保证给您安排到位!”
等到众人将被铁链五花大绑的丁典给搬到车上,已是傍晚时分。
谢绝狱丞的热情挽留,方正三人押解丁典出城。
等到身后的城墙渐行渐远,沈炼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
“方小旗,你为什么不听凌知府的安排,在江陵城住一晚再走?眼下出了江陵城,咱们今晚恐怕要在荒郊野外过夜了。”
方正听到沈炼发牢骚,再看了看大铁笼里面的丁典,悄声道
“沈总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好,你知道身后这人什么来历?”
沈炼摇头
“沈某怎么会知道?”
看到方正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沈炼没好气的说道
“难道你知道?”
方正嘴角微微上扬
“不错,我确实知道。”
沈炼强忍住要往那张欠揍的脸上打一拳的冲动,耐着性子听他往下说。
“沈总旗,这一切都要从我身后之人开始说起。”
故事谁都爱听,卢剑星和沈炼竖起耳朵。
方正便将丁典的主要事迹讲了一遍。
当然,是挑三拣四的讲。
他可没傻到家,把丁典有《神照经》的功夫讲出来。
至于梁武帝宝藏的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沈炼亟需用钱,他看向丁典,眼神都变成了元宝形状。
梁武帝宝藏,那得多少钱?
恐怕能把整个教坊司买下来。
卢剑星听完后,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是说,凌退思是为了宝藏才将丁典扣在大牢里?”
方正点点头说道
“这些也只是我道听途说罢了,至于真假,还得卢百户自己辨别。”
卢剑星久居京城,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
但是方正讲的有鼻子有眼,加上他回忆起凌退思的一些表现,似乎还真的印证了方正所说。
“如此说来,凌退思真有可能不放丁典离开,可是他为什么又答应的如此干脆?”
方正说道
“卢百户,咱们是锦衣卫,天子亲军!大白天,众目睽睽进了知府衙门,你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碰您一下。”
方正的话没有说透,可是意思卢剑星完全明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自己没有摸通此间关窍,差点就要翻船!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个疑问,既然凌退思谋划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后手。
可如果凌退思真的下手,三个锦衣卫的性命交代在这里,他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这一刻,许多疑团一起涌上他的心头。
“哗啦啦——”
身后的马车囚笼里响起一阵铁链摩擦声。
沈炼警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只是丁典挠痒痒。
方正却如临大敌!
沈炼刚要发问,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猛地睁到了极限!
丁典双手抓着铁链,双手猛地一挣,那铁链竟然咯吱咯吱作响,焊接铁链的圆口缝隙在不断拉大。
这种粗大的铁锁链,没有几千斤的力气,根本不能让其变形。
沈炼虽然听说过江湖上有人可以这样做,但那毕竟是道听途说,谁也没真正见过。
再说监狱里的那些囚犯,都是被废了武功才送进来。
而眼前的丁典,确实个野生的武林高手!
更倒霉的,是他练了即使被穿了琵琶骨也能发功的《神照经》。
“啪——”
一声脆响,铁链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从中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