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字句道:“时宜早慧,又提前分化坤泽,恐怕早已生出心思,而你阿娘在这方面实在迟钝……”
她幽幽一瞥,就道:“不然也不会在极有可能分化成乾元的情况下,天天翻墙往坤泽的小院里跑,缠着时宜一块睡觉。”
“她自认为做得隐蔽,实际谁都清楚,只是没有揭穿她罢了。”
分明是自己阿娘的过错,盛拾月却尬笑一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莫名心虚。
她双手端起茶盏,恭恭敬敬地往静幽道长面前一递,讨好似的开口:“您继续、继续。”
静幽道长接过茶杯,顺便点评了句:“你这模样倒是和你阿娘一模一样。”
盛拾月嘿嘿笑了声。
静幽道长思索片刻,而后接道:“你阿娘曾来找过我,说要带时宜私奔。”
“啊???”!
她声音一低,就笑:“她们私底下都喊她,北狄来的野玫瑰,刺手又艳丽,天不亮就有人去叶府门口蹲着,就想天天看一眼叶大小姐,可惜啊,北狄的玫瑰就对一人弯腰。”
那书生偏头插话:“就是刚刚那位青衫女子?”
小贩点了点头,回:“是了,那位是姜家的大小姐,自小就得大儒教导,最是温婉淑德、敏慧博学。”
听到姜家的名号,书生睁大了眼,反问:“姜家?如今大梁望族之一,权倾朝野的那个姜家?”
“除了这个姜家,京中还有哪个姜家?”小贩嗤笑一声,声音中又多了一丝敬意,说:姜大小姐可和别的姜家人不一样,一点架子也没有,前些天有护卫过来驱赶我们,不准众人再在国子监门前聚集。”
“是姜大小姐与国子监的人据理力争,这才让我们免于驱赶,不然你今儿L就休想站在这了。”
话音刚落,周围小贩们居然都露出感激之色,想来姜时宜平日所做之事,绝不止这一件,否则不会让大家那么感激她。
旁边人忍不住接话,争道:“你这厮!怎么只提了我们叶大小姐的美貌,对姜大小姐却赞不绝口,分明我们
叶小姐也极具才华。”
她旁边的人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叶小姐前几日在百花宴中,随口两句赞花词,便惊艳四座,当晚就传遍京城,可谓才华横溢。”
更远处的人突然不满,大声道:“不过几句罢了,我们姜大小姐的哪首词输于叶青梧?”
围在国子监门外的人,突然就分作两个阵营,互相破口大骂,一边说叶青梧好,另一边说姜时宜更有才华,更有甚者,直接挽着袖子就冲过来,竟一下子就打起来。
吓得那书生赶紧往墙角躲,刚刚逃到一偏僻处,却见之前的那小贩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早早就顶着木盖子躲在角落。
见到她一脸惊慌,顿时就笑起:“你别怕,这姜叶之争,三天两头就有一回,你就当看热闹就好。”
书生松了口气,眼睛一眨却道:“我觉得这叶大小姐更……”
话还没有说完,直接就被人拽住后领子,大吼:“你再说一遍?”
置身事外的小贩看着书生被拽走,摇了摇头,暗暗说了句:“明明是姜大小姐更好7。”
不管国子监门口纷纷扰扰,引发争闹的两人已早早回到姜府,随着房门关上,叶青梧毫无形象地一下子坐在台阶上,这一年,姜时宜分化成坤泽。
至德十一年。
叶大将军突然遇刺,重伤垂危多日,终于勉强捡回一条命,陛下明面怜惜叶大将军辛苦,召她回京修养,实际却是为了削减叶家兵权。
同年,姜家权势更甚,京中已无任何家族能与姜家相比。
趁着浓重夜色,有人翻墙而来,熟练推开未上锁的房门,继而就往床上人扑去。
“时宜姐姐!”
那人并未睡熟,下意识抬手将人抱住,有些困倦地开口:“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在家中照顾你阿娘吗?”
叶青梧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她睡下之后我才来的。”
她又说:“今天姜姨来了,和我阿娘又大吵了一架。”
姜时宜不知此事,顿时惊讶出声:“什么?!”
叶青梧点了点头,又道:“我阿娘不准我再来找你,我是趁她睡着,偷偷翻墙出来的。”
夜色浓重,因姜时宜早已睡下的缘故,房间里并未点灯,所以两人的面色都被隐藏在黑暗里,完全看不清。
姜时宜沉默许久,却道:“叶姨说的对,青梧你以后还是少来找我。”
趴在她身上的人一下子坐起,又气又怒,大骂道:“姜时宜你说些什么?!”
她看不见姜时宜眉眼间的忧虑,只知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姐要将她推开。
叶青梧深吸了一口气又压下,便道:“姜、叶两家的事情与我们无关,阿娘不让我来找你,我每夜偷偷来寻你就是,不会让旁人知道的。”
姜时宜却道:“现在叶家被陛下忌惮,你行事需谨慎,勿要像以往一般张扬……”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青梧打断,低喝道:“怎么?难不成你也和
你阿娘一样,嫌我们叶家势微,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姜时宜眉头一皱,下意识开口斥道:“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