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0 / 13)

宁清歌再敲惊堂木,又道:“堂前莫要喧闹,依次将案件说来。”

再看屈家等人,个个惊恐不已,想逃跑却又被侍卫拦下,封锁在这片空间内。

而刚刚还算镇定的八皇女、屈夏都慌了神,彻底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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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国子监居于皇宫侧边,与政事堂隔空相对,一样需过午门才能入内。

为表示对国子监的重视,大梁皇嗣每日上午在尚书房学习完国策后,

下午又得到国子监念书。

所以盛拾月对国子监并不陌生,大刺刺走进去后,和萧景她们寻了个空位置坐下。

国子监人数不多,历年学额只有三百人,像潘玄这种占了名额,又不愿来读书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实际人数更少。

而今日,大部分官家子女都因北镇抚司一事,告假回家,所以学堂只剩下寒门学生,即便多了盛拾月十几个人,也十分空旷。

但讲课的先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看见盛拾月等人时,微微皱眉,随即就摇头晃脑地念起书来。

国子监统学六门,既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不管是那门课,都极其催眠。

盛拾月起初还能挺直脊背,认真听一会,可很快就被毫无起伏的语调催出倦意。

实在不是她不想听,这先生确实说得枯燥至极。

盛拾月偏头看向外头的晴朗天空,随后又收回视线,低垂着脑袋,翻翻书,然后扯了扯袖子上的褶皱,再低头拽起系在腰间的和田玉玉佩,捏在两指之间把玩。

突然想宁清歌了。

还是宁清歌有趣,即便是枯燥至极的书,她也能引经据典,将无聊内容讲得生动有趣,揉碎了教给自己。

盛拾月默默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宁清歌现在做什么,屈家那么难缠,不知会怎么为难她,早知道她就该提前嘱咐曲黎一句,若是屈家极力反抗,不肯配合,就让曲黎直接带兵破门,将屈家人通通砍了。

玉佩在指尖打转,随着这些日子的把玩,越发润泽盈亮。

回忆又落到今早,宁清歌这家伙着实过分,竟当着那么多侍人的面,拽着自己的衣领亲吻,好厚的脸皮,要不是宁清歌说会来接自己散学,她肯定要小闹一场。

好无聊啊。

盛拾月又困了。

盛拾月都如此,其他纨绔就更别说了,若不是被盛拾月警告,不许趴到桌子上补觉,她们早已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只有一个萧景还算专心,手中的书页随着先生的话语而翻动。

盛拾月刚想再打个哈欠,就见左右两旁的人丢来纸条,拆开一看,左边一个写着无聊,右边一个写着好困。

盛拾月微微一笑,把纸条揉成球,直接砸到左右两边人的脑袋上。

直到外头钟响,一群人像一下子活过来一般,纷纷站起,恨不得在脸上写出解放两字。

夫子淡淡瞥了她们一眼,随即合书离去。

寒门学生向来傲气,像屈家一般,对她们这群纨绔,意见颇大,所以刚散学,就像避开瘟神一般,绕着她们出了门。

盛拾月瞧见了,却并未多说些什么,兴冲冲领着一群人往外走。

刚出午门,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马车。!

“好,”宁清歌点头,又让曲黎带人前去。

再看那屈榆已瘫坐在地上,本以为这事已经掀过,却没想到今天被重新翻出。

宁清歌收回视线,垂眼看向那证词。

既牵扯到唤倚翠楼,不消想也知这事是宁清歌提前安排的。

倚翠楼虽是她的产业,但宁清歌除了关于盛拾月的事,还有查看每月账本、让人暗中收集汴京龌龊外,其余事都不大理会。

而倚翠楼的人也不敢太过唠叨她,若不是楚蓉四处碰壁,报案无门,倚翠楼楼主也不会求到她这儿。

所以当宁清歌得知此事时,距出事已有一月有余,楚蓉的弟弟都已下葬,即便是宁清歌也觉棘手,一朝丞相为小小青楼乐师出头?即便是让手底下的人去说一声,也怕被有心人记下,暗中揣测其中关联,于是一直拖到今日。

宁清歌抬眼,恰好与楚蓉看过来的目光撞上,两人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

其余人并未察觉,甚至在低声感慨着宁大人当真对百姓极好,连开棺验尸这种事,都要先征询楚蓉意见,若是官府,即便被害者的家人哭嚎着不愿意,他们也会以办案为理由,强行掘坟验尸。

不多时,证人证物都带来,尸体也被查验,证明楚蓉

所说是真。

宁清歌将惊堂木再一敲,当即说出判决,并要屈榆签字画押。

那屈榆竟吓得转身想跑,却被侍卫直接抓住,往虎头铡上一按,刀落人亡,地上头颅又多一个。

这一次,周围百姓居然发出阵阵雀跃欢呼声,楚蓉连连磕头,感激得痛哭流涕,几乎哭晕过去。

而宁清歌又往其中添了一把柴,当即道:“往后若有人借此为难你,可直接寻到北镇抚司来。”

此话一出,如定海神针一般重重落在百姓心中,几乎是争抢一般,往宁清歌桌案前冲来,一连数个,纷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