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5 / 11)

宁清歌眉眼柔和,只道:“是殿下所画,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真心,但南园表现得极诚恳,赞道:“殿下有心了,这眉型与大人的四爪飞鱼服十分相称。”

对面的盛拾月听见,顿时“哼”一声,也不知是满意还是得意。

因要去国子监的缘故,她今儿穿得文雅,玉冠束发,外披青色交领直?,依旧戴着那黄金麒麟项圈,腰间多了个形影不离的和田玉佩

宁清歌视线垂落,不知为何又突然笑起。

这玉佩很是眼熟,像是那日盛拾月去珍宝阁亲自挑选,说要送给宁清歌,最后却被宁清歌含在

口中,堵住喘息的那一块和田玉佩。

盛拾月注意到她视线,莫名假咳几声,挥手将周围人驱赶开,继而走到木柜前,拽着铜环往外拉,取出一个雕纹精致的木盒。

她似沉默了下,抬手抚过木盒表面,露出一丝怀念之色,继而才小心打开,取出里头的手镯。

南园不由出声问道:“这是……”

汴京人都知,盛拾月有三个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的东西,一是武安君送的项圈,二是皇贵妃留下的玉镯,三就是她千辛万苦、花费大笔钱财寻来的海东青。

这项圈、海东青常被她带在身边,可这玉镯……

盛拾月走到宁清歌身前,将镯子往她手腕一塞,故作不在意地大大咧咧道:“诺,一物换一物,别再惦记我的玉佩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却停在原地,垂眼凝视着那手镯,手指不断抚过,露出怔然之色。

过了好一会,她才又开口:“这是阿娘留给我媳妇的。”

“大婚那日太过匆忙,后头也没寻到什么好机会,我几次想起来又忘记,今儿才给你戴上。”

宁清歌刚想开口,她就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住,说:“昨夜我就已挑出五百人,让他们听你吩咐,这会应该都等在门外了。”

她语气一顿,又想起一事,说道:“萧景那未婚妻是个可用之才,只是碍于坤泽之身和家族,屡屡被打压,你那儿若是缺人手,可将她调来。”

“好,”宁清歌答应得很快。

盛拾月正准备走,宁清歌却快一步向前,抬手将她衣袍上的褶皱扶去,并温声道:“殿下好好在国子监念书,等我审讯完,就来接殿下散学。”

盛拾月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心中很是复杂,若是将这话直译出来,便是等她宁清歌杀完人、抄完家后,就来接盛拾月散学。

怎么想怎么变扭。

宁清歌看出她心中所想,突然笑了下,望向她的眉眼一如既往地温柔,当着众人面,抬手勾住盛拾月脖颈,踮脚仰头,便落下一吻,轻声哄道:“乖。”

盛拾月一愣,还没有消下去的耳垂又红起来,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可另一人却牵起她的手往门外走。

周围侍人对视一眼,神情或揶揄或调侃,没等盛拾月看过来就齐刷刷低下头,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不多时,停在门外的马车一一驶出。

坐在里头的盛拾月,一下子将车帘放下,收回往外看的视线。

坐在旁边的萧景,不由调侃:“不过就是分开一会,你怎么念念不忘成这样,不然别去什么国子监了,直接和宁大人一块……”

她突然注意到盛拾月的面色,声音越说越小,甚至还没有说完就停下。

只见刚刚还一脸愉悦的家伙,面色突然就沉下去,当即开口问道:“潘玄她们几个呢?不是让你们一块过来吗?”

萧景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顿时“害”了声,便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哪怕是上天入地,她们都愿意陪你,可这念书……”

“潘玄说头疼,齐觉喊生病,一个个都在家里头躲着呢。”

她很是不以为意,甚至觉得盛拾月的念书也不过一时兴起,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可这人的脸色却越发阴沉,皮笑肉不笑道:“她们真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萧景笑容一收,紧张地眨了眨眼。

不过是不读书罢了,能有什么问题?

她们不是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吗?

盛拾月冷笑一声,便喝道:“流云、赤灵,你们去喊十个人过来,她们不肯出府,那咱们就一个一个去请,带进国子监。”

“是!”

旁边的萧景吓得后退,紧紧靠着车厢,不过就是读个书罢了,怎么和抓人进监狱一样。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虚道:“盛九……这……”

盛拾月横眼一瞪,直接凛声道:“什么?!”

“没没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暗道不是我没帮你们说话,这盛九今儿是真中邪了啊!!

因这几日荒唐的缘故,宁清歌的嗓音还有些哑,掺着未彻底散去的情///欲,恍惚间,还以为两人还在床榻之中,宁清歌勾着她脖颈,在她耳畔低语喘息。

箍住盛拾月手腕的手往下滑落,叠在对方手背。

唇舌相抵,呼吸交缠。

方才勾起宁清歌下颌的手还未放下,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过对方脸颊。

天色越亮,红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