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工作要处理,先处理了一些重要的工作邮件,又回复了几个生意上合作伙伴的问候消息,回复完收起手机一抬头,就看见郁桉站在浴室门口呆呆地看着他。
“洗好了?”魏礼笙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问郁桉,“又在发呆,想跟我说什么?”
郁桉回了些神,但只是说:“我洗完了。”
魏礼笙好笑地看着他,指挥机器人一样说:“好的,那去把头发吹干,然后去睡一会儿。”
头发上的水珠滑到了郁桉脸颊,滚进他的脖子里,弄湿了他的T恤,但郁桉仿佛没有察觉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自己感觉非常干燥的嘴唇,不大好意思地主动提出了与魏礼笙确立关系之后的第一个需求:“我想睡这里,可以吗?”
魏礼笙其实是想让郁桉去外间的陪护床休息一会儿,因为最近郁桉只顾着照顾他,明显十分缺少睡眠了,眼底的黑眼圈十分明显,然而大概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郁桉整个人都湿漉漉的,魏礼笙无端又联想到了被雨淋湿的小狗,紧跟着就没有根据地确认如果他不同意郁桉跟他睡,郁桉躺在陪护床上会偷偷哭,于是只好说:“可以,去拿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郁桉的发质偏细软,很容易吹干,而后也没有再把吹风机恢复原位,郁桉就窝在魏礼笙怀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是真的很累了,提心吊胆自己和魏礼笙的关系,又怕魏礼笙受伤之后不舒服,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有很大的负担,这一觉睡在魏礼笙身边,和魏礼笙十指交扣,终于得以好眠。
魏礼笙养着郁桉,去郁桉那疏解的时候基本都会过夜,但他其实没怎么太留意过郁桉睡着以后的样子。
不过现在他发现了,郁桉睡觉的时候非常乖,露出比平时还要干净、不设防的天真样子,像是尚未踏入社会的无知孩童,适合世界上一切最纯粹的形容词,又或者他自己就是最纯粹的词语。
明明是闭着眼睛轻轻呼吸着什么也没有做,魏礼笙却觉得心底像是有海浪在拍打,一下一下敲在心窝里,最软的那个地方。
郁桉性子乖,脾气软,可其实骨子里带着一股劲,就这么坚定地,一步一步地,在他心底留下来了。
郁桉心里安稳,睡得踏实,枕在魏礼笙身侧睡得鼻尖都出了一点汗,如果不是有人来魏礼笙病房,他大概能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起。
把郁桉给吵醒的是魏礼笙自己都没料到会过来的一个人——何应。
魏礼笙给助理发消息说不需要拦着来探病的人,其实是打算把吴爷的人给放进来,但助理一直都不是很知道吴家跟魏礼笙的关系,更猜不到魏礼笙的打算,只当是魏礼笙身体好转,能够应酬了,自然就是谁都不会再拦。
千想万想,没想到第一个探病的是跟他扯不上什么利益关系的何应,魏礼笙有点哭笑不得,但也很大方地招呼何应坐下。
郁桉刚从魏礼笙床上爬起来,睡得头发乱乱,衣服皱巴,反正怎么看都没办法解释清楚和魏礼笙的关系了,郁桉也不想解释,红着一双耳朵往外跑:“你们聊,我去泡茶洗水果!”
何应在圈子里头,什么都见过,不大会因为魏礼笙床上有个男人多惊讶,不过也不觉得魏礼笙这种身份的人会真跟男人怎么样,当郁桉只是魏礼笙养在身边玩的。
他没当回事,问侯了魏礼笙的伤势,传达了何家老爷子的关心,把一支礼盒里头的人参拿出来:“爷爷信中医,特意寄过来了一支老参,让我带给笙叔你,养身体。”
“多谢。”魏礼笙没推辞,“替我谢谢老爷子。”
何应说“不客气”,看到郁桉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了,又揶揄魏礼笙:“笙叔,你这……悠着点补。”
魏礼笙立即明白了何应的意思,笑了一下,从郁桉洗好的葡萄里拿了一颗喂到了郁桉嘴里,指了指何应说:“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何应,上上个星期,我回去晚了的那天,就是跟他吃饭去的。正好让他替我证明一下清白,你问他,我是不是谁也没碰。”
郁桉上午才认识了魏礼笙的“小弟”们,下午又被介绍了何应,一天之内认识了太多魏礼笙的朋友,还没反应过来,何应却已经明白了魏礼笙的意思。
何家的小公子,商圈新贵,人精一个,一下子就从魏礼笙噼里啪啦的一堆话里抓住了重点——人这不是小情儿,是正儿八经的对象!
然而抓住了重点归抓住了,他还是差点把自己呛着——他总不能叫这个白白净净看着还没二十的小男生“婶婶”吧?!
“啊对,是——”何应挤出来一个扭曲的笑,坚定地说,“那天就我和笙叔两个人吃了一顿饭,没别的什么,不然我爷爷也会打我的!”
郁桉在还没跟魏礼笙在一起的时候暗着吃了一顿飞醋,还以为魏礼笙发现不了,结果现在被魏礼笙给戳破了,郁桉难为情地手指都搅在一起了,还要当着外人的面故作镇定,维持着社交礼仪,说:“我没不信。”
魏礼笙拍了一下郁桉的头发,给自己新晋小男友的名分落得踏踏实实,才开始自然地转移话题,同何应问:“你来这边谈的生意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何应也跟着转移话题,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