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常见的样式,瓦片光洁,墙壁干净,哪怕从外部,也能看出屋主人对它的精心护养。就连稍微浓重一些的阴气,也没有带来违和感,反而让人感觉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四殿下,您这是找到救星了?”看见三人,一个老人快跑过来。
听到声音,庄冉霞收回落在房子上的视线。
“没错。”云飞俊开门见山,介绍双方,“陈伯,这位是道士庄姑娘,旁边那位是她兄长云竹。庄姑娘,这位是住在鬼宅附近的陈伯,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陈伯行礼:“庄姑娘,云公子。”
“陈伯,您可以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吗?”
“唉,事情说来话长”
一个月前,玉沙城爆发瘟疫。半个月前,治好的人病情反弹。也就是那天晚上,玉沙城被不知从哪来的黑雾包裹。
他们以为是正常现象,雾散了就好了。可他们大错特错。黑雾弥漫的那段时间,几十人人感染上瘟疫,几十人病情急剧加重,更是有上百人突然发病去世。
半天后,黑雾消失,玉沙城人心惶惶。有传言说,这是上天的惩罚,他们只能等死。
陈伯对这种传言嗤之以鼻,直到一个官员搬家时。
院落原来的主人在黑雾中去世了。有官员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住进来。
晚上,官员拎包入住。他上一秒踏入一只脚,下一秒被传送回门口。官员不信邪,反反复复几次,结果都一样。最后一次,他似乎把院子里的鬼惹急了,被重重地扔出来。
没办法,他只好灰溜溜地找其它地方住。
这还没结束。赶走入侵者后,房子中传来“叮铃桄榔”的声音。陈伯好奇,透过窗户往里看,看到房间里的锅碗瓢盆在自己移动。吓得他直接报官了。这也是为什么云飞俊会知道这件事。
“我里个乖乖啊,庄姑娘,你说,这不是鬼,是还能什么?”
一只会扔人和打扫卫生的鬼,不强。思及此,庄冉霞进入庭院。
下一秒,她再次出现在众面前。
庄冉霞盯着地面,若有所思。传送靠的是阵法而不是蛮力,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她调动灵力,再次尝试,成功的进入院子
“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
“都怪他们!我要报仇!”
庭院中的情感转化为语言,充斥着庄冉霞的大脑。
悲伤、愧疚、愤怒。七岁以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如此浓烈的情绪了。庄冉霞停顿片刻,待适应后,才继续前进。
阴气聚成利刃,直刷刷地冲向庄冉霞。女子不慌不忙的扔出引雷符。
“轰隆”。闪电劈下,阴气直接断了几个度。
躲在暗处的鬼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深坑,瑟瑟发抖。她好厉害,可是,家不能被破坏!下定决心,鬼如同炮弹般向庄冉霞射去。
左前方!
庄冉霞侧身,同时在地上拍两张符
距符纸三寸远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只鬼。他三十岁左右,身穿黑色长袍,一副读书人的打算。
只是……众人神色复杂地围观他不断撞墙。根本没有一丝书卷气啊,喂!
“困阵符和显形符,好了,你们有什么问题赶快问。”庄冉霞不耐烦地催促。
云飞俊和陈伯这才回过神。而云竹已经一个箭步来到庄冉霞身边。
他反复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可还是不放心。
“霞霞,没事吧?”
“放心吧,我没事,”
云竹依旧没收回目光:“你刚才皱眉了。”
看到云竹的这副样子,庄冉霞的烦躁转化为无奈和好笑:“我没事,只是好没有受过情绪冲击了,所以有点烦躁。真不是什么大事。”
情绪冲击?听到这个词,云竹开始向鬼放冷气。
他第一次见庄冉霞时,只觉得眼前的姑娘过分高冷。后来熟悉了,他才知道庄冉霞能共情鬼。如果鬼的情绪激烈,那她就会受到情绪冲击。熬过去了,会留下小小的隐患,熬不过去,则直接痴傻疯魔。
想到困阵里的鬼给庄冉霞带来怎样的痛苦,云竹就忍不住放眼刀。如果眼刀能杀人,鬼早就被扎成筛子了。
“被抓住了就要乖乖听话,我问你,为什么捣乱?”云飞俊开口提问。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话有什么不妥。
鬼也意识到自己被抓了,破口大骂:“无耻窃贼,拿着百姓的钱,不为百姓做事,@%#¥……&。还有你,有一身本事,干什么不好,非得助纣为虐!”
云竹持续放眼刀。
鬼吓的噤声。
云飞俊给云竹递过感激的眼神,解释道:“不打声招呼就住进民宅,是我们不对。我替大皇兄道歉。可你吓人也不对呀。
我听说,人死后有执念才会停留人间。你有什么执念,说出来,我们帮你。”
鬼想反讽两句,但看到仍在放眼刀的云竹,决定放弃。
鬼叫王义,生前是个不怎么聪明的读书人,学习了三十年才考上秀才。
像他们这种小地方,能出一个秀才已经很了不起了。放榜那天,邻居们都在给他父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