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第六十八天
两人在书房里略微僵持着对视,似乎谁也不愿意让步。
燕将池见澈穆桓还带点孩子气耍赖似的赖在书房里不愿离开,他眼里沾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这一点还真和以前没变过。
以前他也常常因为对方画画又或是习字时冷落自己,而总围着对方乱转,不是把书翻得哗哗响,就是坐在椅子上前后地摇着翘起椅脚发出动静来,他常常边做边悄悄用余光观察着澈穆桓的反应,但澈穆桓总是能做到屏蔽他。
除非他真的上手做点什么,迫使澈穆桓不得不中断。
当然,这挺惹人烦的,需要掌握一个度。
掌握得好,他就能收获对方一个下午的时间,掌握得不好,那就可能是他被对方冷落不止一个下午那么简单了。
咳。
对此,燕将池有一打的经验之谈。
他有那么一点寥寥无几的成功案例,也有厚厚一沓的失败回顾。
不过失败乃兵家常事,嗯,他能从中汲取教训,提炼重点,屡败屡战,乐此不疲。
而现在,对上眼前的澈穆桓,燕将池知道他能怎么做。
“就一会儿,我很快就好了,停下来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澈穆桓偏头,奖励又或是安抚一般地亲了亲燕将池的嘴角,软下声音飞快地保证。
燕将池顿了顿,他看看时间,迟疑了一下,而澈穆桓知道这一下的迟疑就是答应的前兆了。
燕将池勉强答应青年再画二十分钟。
他的拒绝和原则在澈穆桓的面前不值一提。
熬夜对肝不好,现在又到了春分时节,就该早睡养肝。
——自打澈穆桓体检之后,燕将池对养身这一领域颇有研究。
你回卧室嘛,不用陪我。?()”澈穆桓见燕将池没有离开的打算,眨眨眼催促驱赶道。
“然后你便又‘忘记’了时间,直到我过来再催促你?”燕将池微微挑眉,“要是我睡着了,那就正好了。”
澈穆桓微微一噎,被燕将池说中得有些心虚。
果然知他者,莫若燕将池。
青年露出一个软乎的笑,又亲了亲男人的嘴唇:“好吧,那就从现在开始计时。”
燕将池目光微暗,微低头,接住恋人蜻蜓点水一般的奖励,又加深了些许——奖励嘛,还得是自己主动争取来的香。
澈穆桓轻咳一声,被燕将池松开后,他挥挥手,示意男人离自己远些,免得碍着他发挥了。
他注意到燕将池坐到了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好像除了看着他之外就无事可做了。他下意识翘起嘴角。
澈穆桓很快收回注意力,强迫自己专注静心下来。
他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嘴唇被方才燕将池亲吻得格外的艳色,微微充血似的红肿几分,叫澈穆桓忍不住半咬着下唇,提笔专注在画卷上。
二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就过去了。
() 燕将池还订了个闹钟,以至于闹钟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把澈穆桓惊得手都一抖,险些墨水抖在画卷上。
幸亏没洒。
澈穆桓看向燕将池,哭笑不得地摇头:“你还定了闹钟??”
“因为有人不自觉。”燕将池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若有所指——明晃晃地看着澈穆桓。
澈穆桓:“……”
“该睡觉了清臣。”燕将池说道。
他走到青年身侧,看书桌上展开的墨迹未干的画卷——
水墨画一般的黑白主色调中,两匹骏马上,束着高马尾的少年郎一截红色的发带随风飘起,与身侧束冠青年身上的暗红束腰腰带相辉映着,皆成了这幅画卷中最亮眼的色彩,飘逸潇洒,犹如注入了一道生命力。
燕将池甚至有些不想让澈穆桓去参加这什么大赛了——大赛中的所有获奖作品都将作为未来的国际交流艺术作品展出,轮流往至世界各国美术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到各自手中了。
“还差一点点。”澈穆桓轻咳一声,伸出小拇指,比划。
他还差最后一点收尾增色的部分。
倒是可以明天再继续,但他还是想着索性一气呵成,今日事今日毕嘛。
燕将池一点也不意外青年提出的转圜要求,过去陪着对方批阅奏折的时候,对方也总这么拖着他。
“就差一点了”、“看完这本就好”、“好阿燕,马上马上”……
澈穆桓拖着他的说辞能翻出花来,而现在燕将池已经有了教训,知道该中断的时候就得行动了。
燕将池朝澈穆桓摇头:“我们说好了的。”
他说完,见澈穆桓又有耍赖的小表情,他挑挑眉稍,抢先一步:“还是说要我强行带走你?”
“强行?”澈穆桓笑起来,“你要怎么强行带走我?”
“可以试试。”燕将池道。
他走近一步,弯腰便作势要拦腰抱起澈穆桓,惊得青年一个鲤鱼打挺似地站起身。
“你腿不要了?!”澈穆桓瞪向男人,没想到燕将池会那么胡来地折腾。
不过想想燕将池一向胡来,也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