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还是很打怵。
朱凤看了看四下大眼瞪小眼的将领,笑着振奋军心道:“崔兄,忘了你带几百兵马,大破鞑靼人的威风了?这次必定还能成功。要不……就由你来亲自领兵在前?”
崔元一听,你小子不安好心啊。
这种时候,你作为副帅不上,居然让我这个主帅亲自领兵到第一线?
这要是换了别人,我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但要是你朱知节……那还是算了吧,一来我觉得不如你需要仰仗于你,二来我得罪不起你的好朋友张周,三来……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这种时候只有主帅亲自冲锋上阵,才能审时度势做出最好的战略安排。
至少在我崔某人心目中,一直都是觉得当主帅的就该身先士卒,不然为什么喜欢躲在背后的朱晖就被抄家了呢?
“那……就准备整军出征吧。”崔元道,“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以安边侯的调遣为先。我……亲自带兵去。”
朱凤点点头,心里还有小小的庆幸。
在这种可能会送死的战事上,他朱凤也是留了个心眼的,本来他就不想上战场,这时候更应该让注重面子的崔元去当炮灰。
……
……
崔元带着九百多人,配合运送火炮的马匹和战车等,从一处躲避的山谷位置,开始出兵了。
因为周围基本都是冰天雪地,清一色的白色,而崔元这路人马,也都是用白色的布把马匹和人都覆盖住,尤其是走在前面的人,基本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而后面的则因为炮身太大,以及白布不够用等缘故,只是潦草盖住。
如此一来,从几里之外看过去,基本上就可以跟白色的雪地融为一体,但要是走近了,还是能发觉端倪。
即便如此,崔元领兵还是要走一些山坳的地方,或者是走一些高处或是有遮挡的地方,以最大程度避免被鞑靼人所察觉。
九百多人,配合四百多马匹,一行往鞑靼人所在的营地走。
还没走出多久,后面拖着火炮的马队就相继出现问题。
“将军,有事。”
后面的一名运炮的百户过来,到崔元面前诉说难处,“绳子有的被雪泡过,很容易就断了。再是有的车轮子已经给冻住……绳子一拉就断……还有的就陷进雪地里。”
崔元道:“这都是雪地,随便拉着就能跑,还能陷进去?”
“有的地方雪太深了,莫说是炮,就算是人也会进去。现在后面的马都要用绳子绑在一起,防止有的马进了雪坑里出不来。”
“这么……严重的吗?”
崔元觉得头都大了。
完全是被朱凤坑了啊。
好端端的居然想出这种馊点子,让他以主帅身份,放弃大部队,押送火炮到前线去放冷炮?
旁边有将领道:“还好这是在白天,要是晚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哦?”
崔元先是愣了愣,随即他明白将领是什么意思。
大白天的行军,都容易出现各种意外事故,现在还只是陷入到雪坑,周围的人能帮忙拉出来……那要是夜晚呢?有的地方直接是悬崖峭壁,甚至有可能鞑靼人会以此来挖陷阱,用雪覆盖在陷阱上面……
崔元道:“白天行军……是对的。可是……”
他想说,完全可以不行军,直接避开。
又想到之前朱凤有关避战的提醒,也明白现在不能怂,最后他也只能摇头叹息。
“夜不收有传回消息吗?”崔元问道。
“还没有。”有副官道,“按照之前所探的,鞑子就在十里之外了。可能也只是一部分,要是我们到了,陷入重围,而安边侯他们增援不及的话,会不会……”
“别说丧气话!赶紧想办法继续走,我过去看看。”
崔元一边呵斥着,一边从马上下来,他这才知道脚下的雪还是很厚的,靴子踏进去,有一种茫然未知的恐惧感。
谁知道前面是实路,还是一个深坑?
“再跟后面的人说,就只沿着一条线走,让前面探路的也都绑上绳子,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要到。”崔元道。
副官道:“伯爷,就这天,一天能行军三十里就不错了,可咱只有半天多时间,要走四五十里,会不会……”
崔元哈口气道:“机会就这么一个,我们不能错过了。就算鞑子真的跑了,这样回去我们也可以做到问心无愧,但要是拖拖拉拉,更容易被鞑子发现,你们不想建功立业吗?”
“是。”副官赶紧低头认错。
“走,走。”
崔元摆了摆手,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僵了。
再看那些步行的将士,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个不用自己走路的都这样了,那些在雪地里走了半天的士兵,估计靴子里早就是雪水了,岂不是说很多人都会因此而冻伤?
“唉!”
崔元重重叹口气,似乎他也知道,这会也计较不了别的,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
……
终于,在日落之前,前面的人告诉崔元,鞑子的营地就在前面不到三里的山谷中。
崔元亲自带着人和望远镜,穿过厚厚的雪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