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安边侯,爵位就比他高一等,现在却以他为主帅,以皇帝的识人之明,岂能分不清他们到底谁的能力更强?
“崔兄,你给个意思吧,咱对大宁这些鞑子,到底应该怎样?”朱凤等着崔元下令了。
崔元道:“先前蔡国公有言,是要借助鞑靼内部的变乱,没让我们袭击鞑子,那就暂且不理会他们,不过要多派出哨骑去查探他们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不轨的企图,到时再战也不迟。”
朱凤点点头,似有所思道:“那主动权可就不在我们这边了。”
崔元也有些担心道:“不然还能怎样?若是直接出兵去打,那就违背陛下旨意了,既要利用他们的矛盾,就先放过他们吧。若是要战,相信蔡国公会给我们来信的。”
……
……
崔元和朱凤的人马继续北上,从大宁以西一百多里的位置穿插而过,他们要杀入察哈尔部的东部区域。
因为北边荒漠比较多,将士们在穿过戈壁滩时,会沾染一身的风尘黄土,休息的时候一身灰尘,却也无法去清洗,将士们接连行军几日之后,明显感觉到一身的疲惫。
“走得不慢。”
从蓟州出关六天之后,这天入夜之后才驻扎,朱凤把安营扎寨的事布置好,这才来找崔元。
崔元这次已经有点撂挑子的意思了,也不去研究什么地形图了,因为他发现,进入草原后,连地形图都看不懂,很多地方都找不到路,完全是根据印象,或者说是大致方向在走。
至于鞑靼人的营地在哪里,他完全不知道。
崔元听到朱凤的话,抬起头一脸茫然望着朱凤道:“知节,你确定走得不慢吗?我觉得,昨日行军可能……也就五六十里吧。”
朱凤道:“其实应该过八十里了。我们军中有大批的火炮和辎重,能每日行军八十里,已算是很快的。”
崔元也不由叹息道:“一万多兵马,其实能战的精锐,也不过七八千之数,其余的都只能作为结阵防御之用。就这么走下去,怕是鞑靼人没遇到,将士们先都士气低落,这遭遇敌寇还怎么打呢?”
朱凤笑道:“崔兄也该知道,鞑子现在是不会主动来犯的。”
“但我也怕他们前来袭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都不占,鞑靼人是不可能放弃这种机会的。”崔元以他所熟悉的兵法,做出分析道。
朱凤再笑眯眯道:“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都是取胜之后所牵强附会的理由罢了,最重要的还是实力够强。就算士气再低落,只要鞑子来了,我们用火炮,而他们用弓弩,取胜的还是我们。”
崔元想了想,好像也挑不出毛病,也只能再点点头。
“也不知张兄现在怎样了,走的时候,他好像说是要去大宁。”朱凤道。
崔元突然想起什么来,惊讶道:“知节,你可还记得,你说鞑子在大宁周围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有不轨的企图,他们会不会是……”
朱凤也紧张起来,道:“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对张兄不利?”
二人似乎突然意识到,就这么放过大宁的朵颜三卫兵马,似乎是犯了兵家大忌。
“放心放心。”朱凤自己出言安慰自己,“张兄岂能料不到这群人狼子野心?且张兄怎可能会单枪匹马前去大宁呢?那是大明曾经在北方的重镇,周边也能联络到辽东的兵马。”
说到这里,朱凤发现有点说服不了自己。
崔元道:“你看要不要再派人去通知一声?让蔡国公有所防备?”
“来不及了吧?张兄他……如果比我们晚两天出发的话,现在也快到大宁了,除非我们……”
二人又沉默了。
除非什么,其实很清楚,除非他们放弃现有的行军计划,折道往大宁去,如此或许还能在张周带的谈判人马出现麻烦时,及时增援而上。
最后还是崔元一咬牙道:“现在我们距离大宁,也不到二百里,若是连夜起行的话,最迟明日落日之前,便能抵达,你说呢?”
“好!”
在这件事上,二人似乎能一拍即合。
朱凤也点头道:“咱这就东去,不能让张兄有丝毫的危险,鞑子若是有任何的异心,那就是对我大明疆土的觊觎,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
……
就在朱凤和崔元决定折道往大宁,准备痛击身在大宁的朵颜三卫人马时,张周人仍旧在三屯营内,并没有出关。
说是要跟鞑靼人谈判,当然不能跑到鞑子的地界去谈,看似是城下之盟,更多是身在敌人腹地,鞑子完全可以玩阴的。
这次谈判之地,选择就在三屯营,只是对外宣称是在大宁。
当天是张周跟朵颜三卫代表谈判的第二天,张周仍旧没出面,代表他出面的是锦衣卫千户孙上器……此时的孙上器看似是个武官,但因其作为永平府地方锦衣卫事务的负责人,再是张周给他管事的权限,以至于他可以作为特使,去跟鞑靼人做一定的周旋。
也跟孙上器曾在北方做过哨探,多少会一点外族语言有关,虽然他也不是很精通,但对于一些基本的日常用语还是比较熟悉的。
有时候张周也会跟他学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