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面子的人变成王守仁了。
“咳咳咳……”
柳景剧烈咳嗽道,“公爷,在下已经尽力了!在下最近身体……很不适,已上奏陛下,请旨留在大同养病,您看……”
张懋瞄了柳景一眼道:“老柳啊,你这身子骨不行啊,之前老夫在京师时,就以为你死在西北了呢,谁知道你还活着回去了,这次你居然还主动跑出来,之前坑了一次姓朱的,这次不会连我姓张的,也要被你坑吧?你到底是出来领兵的,还是来捣乱的?”
“……”柳景瞬间很无语。
你张老头果然是不会给人面子,说话咋这么难听呢?
不过柳景也不好反驳什么。
毕竟他柳景之前的确是跟朱晖走得更近,要不是朱晖倒台,或许他柳景压根也不会往张懋这边靠拢。
且他柳景之前一次出兵河套,也的确是没什么表现。
也仅仅是因为皇帝惩治了首恶朱晖,加上他柳景有周太后出面力保,才保全了爵禄,甚至这次还有机会随军出征,但他身体的确是扛不住了。
“王伯安这小子,学坏了!以后休想让老夫相助他一丝一毫,这仇老夫可算是记下了!等着瞧!”
……
……
柳景因为病情恶化,只能暂时留在大同。
以他的口吻,美其名曰是要给张懋当说客,在大同方便跟王守仁沟通,让张懋有什么事可以通知过来,他再试着去转告给王守仁……但其实就是因为他身体抱恙。
随后柳景便只带着几个人进到大同,在城内养病。
张懋带着三千京营人马,继续西行往偏头关而去,一直到九月下旬,张懋才算抵达偏头关所。
因为张懋本身并不是偏关巡抚或是总兵,他只是临时过来带兵出征的,其实他也只能过来点兵,甚至是要跟地方官将做一番沟通。
而偏关巡抚目前是空缺状态,而偏关总兵则是一个张懋怎么都想不到的人物。
“你再说一遍,是谁?”张懋朝着过来传话的儿子张锐发飙。
张锐道:“据说是崔驸马,儿也不知为何是他,之前据闻他是被调回京了,但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大概是被临时调到此处来,还有传闻说,最近今日就会有新任的山西镇巡抚调过来,具体是谁都不知。”
“呵呵!”
张懋脸色非常难看,笑的也非常勉强,“西北还真是乱得很,他崔懋仁不一直都是被留在宁夏的?甚至偏关跑出个秦世缨,老夫都觉得更正常,怎会是他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敢在偏关当总兵?他有那本事吗?”
张懋那叫一个生气。
不是气崔元对他做过什么,而是气连崔元这种没本事的外戚都能爬到现在的位置。
而他张懋则好像连崔元都比不了。
张锐急切问道:“那父亲,明日该如何跟崔驸马谈及军务之事?陛下说是给您调拨五万兵马,但实际上配备兵马,或连三万都不到,如今军务军情等事,完全需要等地方跟您汇报,可您到现在……跟地方上也没多少接触,这似乎是……犯了兵家大忌。”
张懋道:“你不会是想提醒为父,让为父好好器重张秉宽栽培出来的这群人吧?你不是要给为父当先锋官吗?到底是你当先锋,还是他们来当先锋?”
张锐有些无奈道:“父亲,这似乎是两回事。”
“老夫说的就是一回事!”张懋道,“你以为我会跟朱晖一样无所作为吗?既来了,要打仗,给多少人马就打多大的规模,若是张秉宽敢在军务之事上糊弄我,看我不把他参劾到姥姥家去!大不了就从偏关出兵,走多远都无所谓!鞑靼人最近也没有大的动向!老夫也足以能将他们震慑住!”
张懋显得很要强。
张周不给提供的,他自己能解决。
地方上不相助的,他也无须相助,全靠自己来打这场仗。
张锐道:“父亲,您不见新建伯,这能理解,但要是不跟崔驸马共事,此战怕是会出状况。儿愿意先进城走一趟,去见见他!”
“你这话,让为父怎么觉得如此熟悉呢?”
张懋皱眉。
一想,嘿,这不就是之前柳景跟自己所说的?只是那次柳景去见的是王守仁。
且柳景还吃了王守仁的闭门羹。
现在儿子要去见崔元,不会再在崔元那吃个闭门羹吧?
“为父算是看出来了,一个个这是不给我面子啊!这是想帮着张秉宽,让老夫在西北无所作为,回去之后给他张秉宽提鞋……哼哼!就是不能让他们轻视于我!谁都不必去!老夫就不信,这次崔懋仁敢避而不见!等着吧!”
……
……
张懋脾气上来,让张锐也很无语。
张锐甚至在想,父亲这是在跟谁斗气?崔元?王守仁?还是远在京师的张周?再或是皇帝?
可到第二天,城内那边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崔元已经起行往东去,着实把得知此消息的张懋父子俩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张懋也是差点惊掉下巴。
昨天崔元还是偏关总兵,今天就不是了?!
这是在玩闹呢?
张锐道:“旨意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