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讲和,他们的意思是要一致对外,就是联合起来找国朝的麻烦。”
张周道:“陛下,以臣所见,已经出现了裂痕,再想修补,也就难了。现在草原上各部的人心都已经无法凝聚,巴图蒙克就算再想弥补,也是徒劳。”
朱祐樘一脸笑意道:“这还要靠我朝的兵锋强盛,如果像以前那样,边疆将士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打理不好,鞑靼人还会有什么顾虑呢?他们该兼并兼并,该讲和讲和,到头来还是会威胁到大明的边疆。”
“陛下谬赞了。”张周显得很谦逊。
“秉宽,正好朕这里还有一些兵部的公务,涉及到边关的,你回去的时候一并带上,帮参详一番,给朕总结一下。有些事,朕也不好去下定论,现在朕更想知道,如果鞑靼人还敢来犯境,会走哪条路,朕想再给他们一点教训。只有他们以后过不下去了,想的是如何投靠大明,而不是来抢掠,朕才觉得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朱祐樘说着,又让李璋给张周抬了两箱子的奏疏。
张周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贡院主持乡试时,朱祐樘这边对什么军方的公务,基本就没处理过。
不是朱祐樘没信心,而是对他张周更有信心,宁缺毋滥,一定要等他张周出来,由他来处理。
“不急。”
朱祐樘笑道,“咱先用膳,一会太子来了,不用给他好脸色。太子最近性子也有些收不住,朕正想如何去管教他。秉宽,也要你多费心啊。”
……
……
朱厚照到乾清宫时,张周跟朱祐樘已经吃完饭了。
朱厚照也没吃午饭,就拿着自己的考卷立在旁边,等着张周给他阅卷。
张周好似个考官一样,端详着朱厚照的卷子,一声不吭。
朱厚照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还行吗?”
“秉宽,你实话实说便可。”朱祐樘道。
张周道:“太子在经义上的理解,并没有偏差,但在文章上,仍旧有需要进步之处。”
“呵呵。”
朱厚照听了,也觉得不是什么好评价。
“听到了没?回去之后,好好学!你写得这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这么多先生教你一个人,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只有学成了,以后方能治国安天下,否则朕如何放心将天下交给你?”
朱祐樘对儿子一顿训斥。
朱厚照扁扁嘴道:“知道了。”
“回去!”
朱祐樘厉声道。
朱厚照这才带着东宫的太监,一起回东宫去了。
等人走了,朱祐樘道:“秉宽,你觉得太子的文章如何?”
张周道:“回陛下,太子的文章看似中规中矩,但其实还是有不少亮点的,如此的文章就算是拿到乡试的考场上,也算是不错的。只是在诏表判和时务策等,太子仍旧无法达到理解文意。”
“秉宽,你是说,太子在四书文和五经文上,已经算写得不错了?”
朱祐樘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拿过儿子的文章,仔细看了看。
之前觉得儿子写得狗屁不通,但经过张周这一番评价,朱祐樘再拿起来看时,突然又觉得有不同的认识了。
儿子的文章也只是在字体上看起来很幼稚,但在文风和立义上,似乎并不差。
“陛下看太子对于宽仁和礼乐的理解,明显都是有宽厚仁义之风,有儒家中所倡导的仁恕,再加上太子在经义转折中所用的语法,也都是正常文章所用,虽然仍旧显得稚嫩,但这些只要经过一些系统的指点,都是可以改善的。”
“以此发展下来,太子再过个几年,真去应考乡试,或许也能通过。”
朱祐樘本来对儿子一点信心都没有,现在他则信心满满。
“好啊,朕突然也觉得,太子的文章写得还行,也可能是朕之前看惯了翰林学士所写的文章,最起码也都是进士的文章,对太子的要求有些过高了,但再看太子的学业,其实已经进步不小了。”
朱厚照再怎么吹嘘自己学得好,也不如张周这个当先生的,在他父亲面前夸奖两句。
朱厚照突然就从熊孩子,变成了乖宝宝。
李璋在旁笑道:“陛下,还是因为太子天纵奇才。这是根好。”
“是吗?”朱祐樘笑着,将文章放下道,“那应该说是先生教得好。不但是秉宽,还有翰林院的那些讲官,天天给他教导,如果他一点都学不好的话,那朕还花这么大力气做什么?”
张周心说,陛下您还知道是名师出高徒啊?
一群人围着个太子,如果就是没发太子教好,要么这太子是个笨蛋二百五,要么这群讲官都在混日子。
实际上不但讲官兢兢业业,连太子也是个聪明
的娃儿,就算朱厚照这熊孩子的心思不全放在课业上,但真让他沉下心去学,说这是个状元之才也不为过。
只是心思用错了地方啊。
“陛下,臣认为,回头可以在太子面前,跟他明说,让他知道自己在课业上有进步,给他一些信心。”张周提议道。
朱祐樘道:“朕本来的意思,是批评他,让他认为差距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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