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纯只是茶酒。
至于是什么,孙上器暂时也不会过问。
这种时候他拒绝别人的“好意”,等于说是跟整个锦衣卫体系作对。
再说了,这礼物也不是这群人私下的孝敬,更多是他们在永平府分赃之后,需要补偿给他孙上器的。
……
……
孙上器和彩黄氏分两道而行。
百户立在门口,恭送着孙上器的离开。
等人走了,百户才松口气,却没有马上转身进里面。
旁边的一名小旗有些感慨道:“真是走了狗屎运,当初不过是去迎了蔡国公,你看看今天,就要飞到天上去了。咱怎就没那命?”
百户瞅了小旗一眼道:“你也想飞上枝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位孙千户,你以为只是会溜须拍马?以前都笑,说是他只会干辛苦差事,却还每次都乐呵呵的,正是因为勤勤恳恳,才容易被上差所欣赏。”
小旗道:“那百户大人,您为何不想办法,去巴结一下那位蔡国公?”
“晚了!”
百户显得遗憾道,“先前靠跟杨公公的关系,我才落着今天的差事,不过杨公公现在于辽东还没回来。要是杨公公继续提督东厂的话,或许我也有机会往上爬。”
小旗道:“那女人,听说是姓赵的。给接出去,是什么意思?”
百户瞄了旁边的小旗一眼道:“你也知道姓赵的现在跟死人差不多,你说这时候,姓赵的还能当成人来看?随便就可以当成一件东西,送出去或者是杀了、卖了,有人在意?不但是姓黄的要跟姓赵的撇清关系,眼下永平府的都会跟姓赵的一刀两断,这些嫁出去的赵家人,以后可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那还不如,咱自己卖了呢。”小旗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道。
百户道:“胆子不小。这时候也敢说这话。被那位厂公李公公知道,小心割了你的舌头!走了!让人准备个酒席,咱几人过去喝几杯。”
……
……
彩黄氏终于去把自家的嫂子给接了出来。
这位嫂子,先前就因为跟张周有“关系”,而被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下令,接出来安排到个独门独院住着。
此女是张周外公妹妹的女儿,至于是亲妹妹,还是表妹堂妹的,现在也说不清楚,此女姓冯,本来在黄家就一点地位都没有,是黄一备二儿子续弦所娶的,在家里备受排挤。
现在因为跟张周是亲戚,突然就成为香饽饽。
“嫂子,父亲说了,一定要好好感谢您,以后黄家上下,可就指望您了。”彩黄氏之前在弟妹面前显得很得意,但在这位嫂子面前,则显得很低调。
冯氏也已经年过四十,却是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丈夫纳了小妾有了子女,可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她似乎本来已经认命了,现在却又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在缠绕着她。
冯氏道:“我也听说,那位蔡国公,好像是我一个什么亲戚,但我也没见过,若是让我去给说和,只怕我连人都见不到。”
冯氏属于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妇道人家,嫁到黄家都是高攀,何况还是人家死了妻子之后娶回来的,现在让他去为黄家的危难挺身而出,她自问没这本事。
彩黄氏笑道:“没什么,蔡国公那边,我已经见过了。蔡国公也惦记着您,说是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见个面什么的。”
“是吗?”冯氏显得难以置信。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张周要见自己?
这么给面子吗?
“都是一家人,还要蒙你不成?有了这层关系,咱黄家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脱难了。只是人还没法都给救出来,要一步步来。”彩黄氏道。
冯氏叹道:“谁说不是呢?在里面的时候,日子可真是难熬。就是那小婶子,天天在旁边哭诉,说得我心都有点碎。”
“哪位小婶子?”彩黄氏问道。
冯氏大大咧咧的,好像个傻大姐一样,道:“就是老四家的,人家出身高,身上的料子都跟咱这些不一样,说话娇声细气的,问我什么,我也回答不出来。”
“呵呵。”
彩黄氏听到这里,不由抿嘴一笑。
“妮儿,你笑啥?”冯氏好奇打量着自己的小姑子。
彩黄氏笑道:“嫂嫂还记得老四家的女人呢?现在不一样了,咱家的苦难,都是因为他们赵家得来的,父亲已经准允,要把此女给赶出门!”
“为啥?”冯氏一脸懵逼。
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小婶子,那可是出身牛逼得很,人家没给自己甩脸色,她还觉得这是个好人呢。
彩黄氏道:“此一时彼一时,他们家落难了,还要拉我
们下水不成?人呢,我用了老爷子的手书,已经给接出来了,回头只需要补一封休书便可。再是,人会被送走,至于送到哪里去,嫂嫂就莫要问了,总之一切都是为了黄家好。”
“是吗?四叔他……怎么看?”
冯氏苦笑着。
好像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印象中黄家的人际关系,跟以前不一样了。
自己丈夫这位四弟,曾经家里最被人羡慕的,觉得他跟赵家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