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最近陛下没有让我去西北领兵的打算。”
朱凤低头不语。
张周道:“最近令尊跟朝廷上奏,表达了想要奔赴边镇为朝廷效命的决心。你应该跟令尊多学一下啊。”
“什么?”朱凤一脸蒙蔽。
他那个老爹,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回到南京当守备勋臣,居然主动提出要到边镇?莫不是老爹他疯了?
张周感慨道:“连令尊都看明白,大明军界以后的前途是在边事上,谁能在边事上立功,将来便可稳住权势地位,而那些远离边政的,别看现在风光,早晚还是会衰落的。其实令尊更希望你把你们家的大梁给挑起来,如果你不上,他只有亲自上了。”
“不是还有我兄长吗?”朱凤想把责任推给朱麟。
张周笑道:“军中也是讲资历名望的,是讲论资排辈的,你认为让你兄长从军出征,多少场战事下来,能把他的威望给奠定呢?”
朱凤这下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
明明他就是个棒槌,从来就没想出人头地,结果现在是被赶鸭子上架,现在差不多是被道德绑架,不上战场也要上。
“陆完明日面圣,陛下或会给他安排内三关巡抚的位置,如果你有心为朝廷效命,不妨随他一同前去,给你个总兵官,带几名研武堂的将领一起去,就当是练兵了。这没问题吧?”张周问道。
朱凤想了想,不由点头。
好歹内三关现在看起来不是前线战场,而且以三关跟京师的距离来说,这趟行军也没多辛苦。
张周道:“那行,短则十天半个月就完成任务,一两个月就可以回来。我等着在京师给你接风洗尘。”
……
……
朝廷还在为京畿布防而运作,而西北则因为巴图蒙克的寇边,各处都在调遣人马。
四月二十五,夜。
石沟城以北三十里处,杨一清亲率的主力人马已经抵达,而杨一清所部步骑加起来不过才一万两千数,而在他们即将抵达石沟城之前,已经得悉石沟城仍旧在大明掌控之下,也就是说……鞑靼人虽然是往这个方向来了,但没有占下这座孤城。
夜晚的宁夏之地,显得孤寂凄凉。
杨一清下令三军驻扎,而与此同时,他也得悉了朱晖所部的动向,朱晖派出的两路人马,由武安侯郑英和襄城伯李鄌分别带的两路各两千兵马,也已经到了石沟城以东四十里的地方。
鞑靼人则相对比较分散,而在当天,鞑靼人则已经开始聚拢往石沟城的方向。
鞑靼三万余精兵,即便是分散开,也足够大明这三路人马喝一壶的,但或许是鞑靼人忌惮大明这边的火器,以至于双方距离已经不到三十里,但鞑靼兵马仍旧没主动展开攻势。
当夜,临近子时。
杨一清所部基本都已经开始休息,属于枕戈待旦的那种,而杨一清则还在听取各路斥候所带来的战报。
军队随时要准备应战,杨一清显得很谨慎小心,因为他现在已知晓朱晖仍旧在一百五十里开外,且以朱晖的行军速度,要三四天时间才能过来,且朱晖似乎对这场围歼草原群狼的战事并不感兴趣。
朱晖那边能帮上他的,或许也只有李鄌和郑英的那四千兵马。
不够。
“杨大人,现在情势不妙,鞑靼人从东边靠近石沟城,而石沟城东北因年久失修而有缺口,若是鞑子连夜猛攻的话,不出一两个时辰,就会拿下石沟城。”宁夏总兵郭鍧在叙说前线情况,“石沟城内守军不到三百,一共只有一门炮,将士们并无恋战之心。”
石沟城毕竟不在关隘的重要位置,这里也只是作为内陆防守的一座堡垒。
而本身宁夏这几年军需经费紧张,也源自于盐政的改革,粮开中的改变,使得西北各处的商屯土地大面积减少,而像石沟城这样的边关堡垒,周边的土地荒芜之后,农户会减少,在修筑堡垒方面只能等朝廷拨款……
光是效率这件事,怕是申请个几年,都申请不下来修筑堡垒的钱粮。
而且地方上以优先级来说,自然也不会想着去修一个距离关隘有二百里的土堡,能在里面驻三百兵,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杨一清道:“石沟城,可以放弃。”
郭鍧道:“是说,把鞑子放进城内,瞄准目标来打?”
连郭鍧都知道战术,现在大明有了强大的火器之后,最担心的就是找不到目标,或者说是鞑靼人不停下来跟你决战,而要是把石沟城给“让”出来的话,让鞑靼人进了土堡,那就等于是有了目标。
杨一清点点头道:“鞑靼人明知石沟城难以形成天险之守,城防还很松懈,却还是不急不忙于各处劫掠人畜财货,就是他们明白不可能以石沟城作为固守的凭靠。想让他们移驻到石沟城,怕也并非易事。”
你能想到的,敌人自然也能想到。
鞑靼人擅长打运动战,在兵器占劣势的情况下,怎可能会把自己塞到一个土堡内,当大明火炮的靶子呢?
郭鍧道:“但现在也没有旁的办法,兵马不够,要等保国公的主力到来,才能形成强攻之势。却也怕鞑子主动来犯,咱这边还好说,据说襄城伯和武安侯也都只是带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