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即止,不太可能会发展到大规模作战的地步,或者说是朱晖想要决战,人家鞑靼人经历了这两年的挫败之后,也不太可能给大明这个机会。
那朱晖的任务就从疆场取胜,变成了不要犯大错。
将要到宫门,却见崔元在一名华贵妇人的引路之下进得宫门来。
李荣远远看一眼,还有些惊讶。
这怎么长公主夫妻俩就一起进宫了?好像也没得传召啊。
“那是?”张周笑着往远处看了看。
李荣急忙道:“您不必靠近,是永康长公主和驸马二人,他们想来是面圣的……也可能是来给太皇太后、皇太后等请安。”
“哦。”张周笑了笑。
心里也在琢磨,要说这崔元看起来是英姿飒爽的,但似乎在政治上还是个榆木疙瘩,好像婆娘比他本人,更热衷于去追逐功名利禄。
……
……
寿宁侯府。
接连几日,府门前都是宾客盈门,一堆人来送礼,老张家两兄弟似乎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张延龄跑到兄长家里蹭吃蹭喝,见到那么多大箱小箱的东西,登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自家兄长便开始嚷嚷:“我说大哥,你检校的时候表现比我还好吗?为什么他们给你送礼,不给我送?”
张鹤龄一边招呼下人往里面抬礼品,一边笑道:“老二,你这就不懂了,现在谁都知道,咱姐夫是任人唯亲,当兄弟的就别分彼此,给我送就当是给你送。张家同气连枝。”
张延龄道:“啥意思?同气连枝?那是不是见面分一半?”
“格局。”张鹤龄道,“这三瓜俩枣的,你也看得上?”
“嗯。”张延龄认真点头,“有礼收,我不嫌少。再说大哥,就算姐夫真的任人唯亲,现在好像也不是咱俩吧?”
“可以啊,连你都看出来,现在咱俩不是姐夫最亲近之人了?哎呀!说起来,还是人家张秉宽不要,这些人才会往咱这边送……你猜这是为什么?以我所知,姐夫准备以保国公朱晖领兵出征草原,他是主帅,你猜怎么着,咱兄弟俩必然有一人来当副帅,至于用什么人随军,以及以后什么人能得到姐夫的欣赏,全看咱举荐谁。”
张鹤龄夸夸其谈一般在对弟弟显摆他的见识。
“是吗?”张延龄皱眉。
这次他听出来,大哥的分析不太靠谱。
咱兄弟俩举荐谁……确定真的有用?
张鹤龄道:“你看连老崔家那个都能冒头,就知道姐夫用人是有多善于用亲了,你跟老崔家那个不还是亲戚吗?他是你大舅子……你看要不这样,当兄长的不跟你争,这次出征河套,你当副帅……回头我也让人多给你送点礼,巴结巴结你,你瞧如何?”
张延龄皱眉道:“你收了礼,不自己去当副帅,把‘机会’让给我?大哥,别当我蠢,你有好事从来不会想着让,你就说你咋想的吧。”
“别说这有伤和气的话,咱兄弟俩喝两杯,我慢慢跟你掰扯。”
张鹤龄也不着急,拉着弟弟进里面,让人上了最好的酒菜,好似丝毫不介意弟弟来蹭吃蹭喝一般。
这就让张延龄心里更没底了。
……
……
酒过三巡。
张鹤龄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以后你守在旧勋这边,有好处归你,以后为兄就跟着张秉宽,莪当新贵去,咱兄弟俩一定要把宝分散开押,赌钱知道不?要折也不能一起折了。”
“啥意思?”
张延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气呼呼道:“凭啥我守在旧的一边,你去新的一边?”
张鹤龄眯眼道:“因为我是老大,以后张家的一切还要靠我。”
“你当老大多吃两年盐米,你就比我牛逼?”张延龄更不爽。
张鹤龄撇撇嘴道:“谁让咱爹留下的爵位都是让我继承的?不服?咱大明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业,你个当老小的,给你个机会别不知道把握。”
“你……你……”
张延龄那叫一个气啊,坐在那嘀咕半天,恶狠狠道,“欺人太甚。”
张鹤龄道:“老二,你格局可别浅了,你想啊,当新贵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跟张秉宽搞好关系,以你那心高气傲从不吃亏的模样,你知道怎么巴结他?”
“我巴结他?”张延龄差点想撸袖子。
“你看看,你还总抱着以前的想法,是不是想有姐姐给咱撑腰,咱就天不怕地不怕了?现在咱姐夫连小儿子都有了,那大外甥对咱俩还那么挑剔呢,你也就不想想,张秉宽人家凭什么就能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而咱俩有时候就要吃瘪?全在于咱不会奉承别人。”
张鹤龄侃侃而谈道,“为兄到底年长持重一些,关键时候要拉下脸来,在朝中运筹一番,自然是需要有所牺牲的。以后咱也不能全靠着姐姐的威势……我让你守在旧臣那边,反而是好事,因为你不用考虑别人咋想的,该吃吃该喝喝,该放肆放肆,没影响。”
张延龄气鼓鼓道:“你欺负我脑子不好使?什么歪理?”
“啪!”
张鹤龄也是一拍桌子道,“老二,以后咱家必须要分出个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