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们在朝时那么果决。
如果非要揪着张周的事不放,他们也怕自己很快就会退出朝堂,把位置让给别人了。
内阁三人回到值房。
谢迁最先发表疑问道:“宾之,今天不对劲啊,你明知为了个治病的事,还不是张秉宽亲自治病,跟陛下提那些,丝毫没有意义,你却好似执迷不悟一般引起陛下的不悦,这是图什么?”
“呵呵。”李东阳笑了笑,不作答。
“打哑谜?”谢迁皱眉。
刘健道:“你是想让张秉宽树敌吧?”
谢迁一怔。
张周在朝堂崛起,似乎已经无可避免。
为了避免以后张周把朝堂攥在自己手里,那就需要让更多的人去防备张周。
今天是太医院的活被张周的人给占了,回头别的衙门是不是也如此?之前已经有过钦天监的案例了……难道各衙门不怕,最后他们的差事都被张秉宽一人给承包了?
谢迁想到这里,咋舌道:“宾之,你顾虑还挺长远的。”
李东阳抬手阻止了谢迁马屁一般的恭维言辞,道:“张秉宽治病的本事,我早就见识过,我也是承其恩德的。”
谢迁面色尴尬。
想到李兆先因为张周捡了一条命,谢迁似乎也明白,若是李东阳非要在张周治病这件事上去攻击,那就有点“恩将仇报”了。
李东阳道:“其实我反倒觉得,在治病这件事上,太医院的人过于迂腐和循规蹈矩了。”
“呵呵。”谢迁笑道,“你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意思是,我们以为你是在踩张秉宽,感情你是在抬他呢?
李东阳叹道:“规矩本就是如此,其实我也是想提醒陛下,若是张秉宽过多牵扯到了职责之外的事,只怕会引来他人的针对。我是出自善意,不要往别的地方联想。”
“行,是我小人之心了。”谢迁赌气一般往内室而去,大概是去拟票拟去了。
内阁三人也会有情绪,李东阳见怪不怪。
……
……
等谢迁走了。
刘健将李东阳叫到了西厅内,把门关好之后,刘健问道:“治病这件事,我也觉得,陛下有些偏执了。”
李东阳道:“以我所知,陛下头几日也完全是采纳太医院的诊断方子,但收效甚微,但昨日用过宁氏女的方法后,当天皇子的病情便有所好转。”
刘健皱眉道:“你也是听太医院的人说的?”
李东阳点头道:“说是出自李公公之口。”
刘健道:“那太医院的人岂不是自乱了阵脚?”
李东阳道:“太医院本就是朝中特殊的衙门,跟内府过从甚密,所行之事与我等也少有交集。我倒是怕,陛下会把张秉宽的人,用到朝中的方方面面。”
“哦。”刘健会意点头,“你还是在防着张秉宽。”
说到这里,刘健对李东阳也是很“满意”的。
你李宾之干什么都好,就是别去捧张秉宽的臭脚,先前你对谢于乔说的那番话,可是让我很伤心啊。
但李东阳心明眼亮,他岂能看不出刘健的态度?
谁又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还是在搪塞和敷衍刘健?
刘健道:“张秉宽几时回京,先前让你去问询过,可有消息?”
李东阳摇摇头道:“路途太远,无法知晓,但既是与太子一同北上,估摸半路并不会太过于张扬,陛下已明言他回京后是立于兵部尚书,我等只在军政之事上有备便可。过分的在意,也只怕会分心。”
“嗯。”刘健又在点头。
这相当于是他对李东阳的一次“考察”了。
显然李东阳的回答,算是让他觉得满意。
既保持了内心对张秉宽的防备,在人前还喜欢“装样子”,甚至在谢迁面前都能掩藏心中“真实的想法”,已经具备了“做大事”的潜质。
刘健似也明白到,除了李东阳之外,没有人能成为他的接班人。
毕竟连谢迁在针对张周的事情上,都显得“稚嫩”了。
敌对和和睦都不是成熟的表现,反而是那种表里不一的情绪,才是首辅该具备的潜质。
“宾之,我入阁部这么多年,这两年是最难做的,但我也熬过来了,以后可能要多靠你了。”刘健有感而发道。
李东阳无奈点头。
刘健是在弘治十一年接替徐溥为首辅的,而正是这两年首辅生涯,也正是张周崛起的两年,刘健真正见识到了“既生我何生他”的困窘。
我不当首辅,你还不冒头,莪一当首辅你就到处现眼?
“但也不能说,张秉宽就毫无为朝廷做事之心。”
刘健好似交待后事一般道,“以前我更多希望他走上正途,但如今看来,连他自己都无从选择。陛下既要用他,定是要让他自成一脉,也是为朝中局势的平衡。我便想,将来无论是阁部,还是朝中人,多要与其虚以委蛇,过分的偏执没有什么好结果。你明白其中之意,我也能更多放心把内阁交给你!”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