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对外人说。”
公冶平想起本来的事情,道:“对了小公子,我们去县衙看过,说是胡兄他已从公门里出来了,不知可有过来探望过?”
“没见他人。”朱厚照一脸兴冲冲之色道,“对了两位,我这里写了几首诗,你们帮我看看,可是能上得了台面?”
“诗?小公子要展文名了?那可要好好品鉴品鉴。”
公冶平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自然不觉得朱厚照的文采能有多好。
等三人上楼,进到朱厚照的房间时,刘瑾四人也跟着一起进来。
待朱厚照把之前自己誊写的一份三首诗的合集呈现在几人面前时,公冶平瞪大的双眼说明……他被震住了。
“这……”
公冶平往一旁的孙澈身上看一眼。
孙澈也显得不可思议道:“这是……朱公子所写?”
朱厚照一脸得意之色道:“不是我还有谁?当然,我先生过来,对我也有一番指点,但那都不重要,你们觉得,要是这三首诗拿出去的话,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有一些才华呢?”
“这哪只一些才华?说您……冠盖满京华也行啊。小公子,你可真是……”
公冶平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刘瑾等人也都是识字的,他们几个也对视一眼。
以他们为人处世的经验,自然知道这三首诗定然没有一句是朱厚照自己创作的,不然怎会那么巧,张周一来,这么牛逼的诗句就问世了?
且张周是什么来头,他们很清楚,那可是大明的状元出身,深得皇帝和太子的信任,太子甚至不惜千里迢迢追过来。
“朱公子,如此好的诗句,真应该马上传到街知巷闻,不如今日就拿出去。”孙澈也是兴奋万分。
好似这诗句,也是他所写的一般。
朱厚照道:“给安排安排,今天给布置个小的文会,就在文会上,我把诗拿出来,谁再敢说本公子无才,我就用这三首诗把他们的嘴堵上!”
……
……
张周见过朱厚照,马车便往程敏政的宅邸而去。
程敏政得知张周前来,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等看到张周拿出一张纸上写着三首诗,他很意外道:“这是?”
张周道:“这三首诗,程侍郎给评断一下,看写得如何?”
程敏政是懂行的。
等他看完之后,其反应其实也没比孙澈和公冶平强多少,他大为惊讶道:“莱国公,您可真是才华横溢。”
张周笑道:“别这么说,这是太子所写的。”
“咳咳咳咳……”程敏政一听,瞬间剧烈咳嗽起来,等他平缓之后问道,“是……太子所写?”
张周道:“戏楼里,跟程侍郎所说的,您不会忘了吧?”
程敏政好似被铁锤砸中脑袋一样,瞬间怔在那。
等他想清楚张周在戏楼里,当着唐寅和徐经的面,告诉他太子要来南京,并准备帮太子扬名时……程敏政这才意识到,原来所谓的“扬名”便是用这种方式。
张周道:“学术上,无论是心学还是理学,都有其偏颇之处,世人或推崇或抵触,难以形成共识。至于文章,那就更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太子想借此来扬名,难度也颇大。”
程敏政道:“所以莱国公便想到,以诗词帮他……”
“程侍郎可别乱说,这是太子亲笔所写,他的字你这两年没见过,但也至少觉得,这不是我写的吧?”张周笑道。
程敏政马上意识到,很可能是张周牺牲了自己的名气,把诗词馈赠给朱厚照了。
但他也不敢下定论。
一下拿出三首诗,还都是在辞藻上看起来朴实无华的,说是稚子所写,也不会有什么人反对,但立意却十分高远……
程敏政也在想。
如果这都是张秉宽所写,那他的才华,到底能到如何不可思议的地步?轻而易举,就为太子打造出如此的诗词……那为何两年之前,他所写的那首桃花庵歌,却连这三首任何一首都不如呢?
那可是为他自己扬名的机会,他不把握的?
还是说……这三首都是他最近所写,来不及扬名,就直接馈赠给太子了?
如此名声都能拱手让人……
再或者……
难道这是陛下找人为太子所写的?可谁又有这种牺牲自我的精神呢?
程敏政自问,换了自己是这三首诗的作者,他是做不到把名声拱手让出去的。
张周道:“但太子并不太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
程敏政瞬间想明白了,他道:“你是怕,有人在得知这三首诗之后,将作诗之名窃据为己有?”
“嗯。”张周点头。
程敏政道:“但那可是太子……”
意思是,太子的诗,别人也敢剽窃?
张周道:“可如今除了少数人知道他的身份,外人谁又知晓呢?即便回头以太子之威将宵小压住,世人也会以为,是太子仗势欺人以他人之诗据为己有。”
程敏政皱眉道:“那老朽这就将此诗公之于众,告知乃太子所作。”
“不用。”张周道,“只要程侍郎在南京文坛,为这三首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