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给一个大明的使臣送礼,会不会太……”
言外之意,咱是不是找错巴结目标了?唐寅再怎么说也就只是个听命办事的,大明皇帝那边咱贿赂不了,还不如贿赂莱国公张周呢。
朴元宗摇头道:“死马当活马医,你当为何莱国公没有亲自踏足朝鲜之地?以后朝鲜的兴衰,或要多仰仗于唐寅,你我只有巴结好他,将来才能给我们留好后路。这条船,容易沉啊。”
“你……我?”柳子光皱眉。
这话是对我说的?
虽然这政变我是参与者,但好像我可是你在攻打宫门时,我才加入的,你事后不来清算我,我都觉得烧高香了。
你居然强行说咱俩是一条船上的?
朴元宗冷冷道:“你以为除了我,旧勋派跟士林派还有人会保你吗?”
“啊?”
柳子光大惊失色。
他这才意识到所谓的同一条船,其实不是出自叛乱时候的立场,而是现在于朝鲜国内生存的立场。
他们现在都已不为传统旧勋派和士林派所容,而叛乱本身由唐寅所发起,只有唐寅能代表宗主国大明,甚至能得到大明的兵马支持,他们才有在朝鲜继续把持朝政的基础。
柳子光道:“我明白了,现在谁当国主并不重要,去巴结国主,远不如巴结唐寅跟他背后的莱国公来得重要。我这就赶紧去催促齐安大君,让他把人送来。”
“嗯。”朴元宗满意点头。
先把柳子光打发去要人,却也不由皱眉,自怨自艾一般自语道:“难道我朴某人,要混到跟这种人同流合污的地步了吗?”
……
……
人还是给唐寅送来了。
人到之时,先由朴元宗亲自“把关”。
当朴元宗看到在六七个侍女,只是陪同个看起来波澜不惊的女子时,他甚至觉得齐安大君是在故意耸人听闻……
“这种女人?到任何的花街柳巷,一抓一大把。”朴元宗对一旁的柳子光和齐安大君府上的门客厉声道。
身为叛军名义首领,朴元宗也是故意在这群人面前摆谱。
柳子光被骂得都不敢应答,女子却用很纯正的汉语道:“即便一抓一大把,朴将军还是要让君上把我送来,不是吗?”
“嗯?”
朴元宗皱眉。
这女子还真是敢说话,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言语上的冒犯?
我一声令下,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口舌招疣,转过头来。”朴元宗还是提起几分兴趣。
等女子转过头之后,朴元宗看到在阳光之下,此女子显得很白皙,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模样,说话的声音娇柔也像,只是说出来的话倒好像是个老油子。
“年纪轻轻,哪学来的汉语?”朴元宗从来不觉得,汉语是普通一个妓生有资格去学的。
柳子光提醒道:“将军,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什么?”
朴元宗也是吓了一跳。
莪说她普通,就因为看到这模样,就是个没开窍的雏儿,以为不过是随便找了个所谓的“美女”,就给塞到我这里。
等听到她说话,嗓音也像个少女,只是言语上会显得老成。
现在告诉我……她的年岁已经等于两个少女了?
柳子光笑道:“说来我都不信,最初一看,都以为最大不过十五六,但就是这样……她……还生产过……”
朴元宗心说,果然还是齐安大君会玩,要不怎么说汉阳城里老色鬼以他为首呢?
“叫什么名字?”朴元宗问道。
女子低下头不回答,好像说出名字是多么羞怯的事情。
柳子光道:“将军问你话,聋了吗?”
女子道:“小女子张禄寿,君上称呼绿水。”
“张绿水?好!连同她身边的丫头,一并送到会同馆,切忌定不要惹恼了守门的人,问及就说是我送的,不要提及任何有关齐安大君的事。”朴元宗本来对于送人的事还有犹豫。
但在亲自把关之后,他好似是坚定了决心。
……
……
人被送去会同馆。
柳子光远远看着女子在低头行走,感慨道:“可真是个婀娜的美人啊,我听说齐安大君已不止一次跟君上……是跟燕山君提过,他府上曾有一名美女,还说要送到宫里去。现在没有当妃子的命,却当了使节的外宅,说来令人唏嘘。”
朴元宗阴沉着脸不接话。
柳子光问道:“如果唐使节还不接受,该如何?”
朴元宗道:“他会接受的。这几天我每次去拜访他,都能感觉到他人在异乡所呈现出来的落寞,这时候给他一般的女人,连言语都不通,是无法排解他心中更抑郁的。但如果是个知情识趣,能陪伴他的女子,能让他对朝鲜产生很好的印象,到时……或许他会把自己当朝鲜人看待。”
“是吗?呵呵……”柳子光尴尬一笑。
他心里还在琢磨。
你朴元宗不会真打算让唐寅来当朝鲜国主吧?
你们哥俩,一个朝鲜人,一个大明使节,去多壁城打了一仗,产生同袍之情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撺掇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