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
朱凤跟着王守仁他们一起到巡抚衙门,见到张周时所用的称呼,也就是与众不同。
张周从案桌后走出来,到朱凤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感慨道:“知节啊,怎么觉得你往偏关一段时间,都发福了呢?”
“啊?”
朱凤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也在琢磨,虽然最近我没过磅,但应该不至于胖吧?
“要多锻炼啊。”张周道,“这次你跟我们研武堂的王教官去一趟威宁海,不会太为难你吧?”
“不会。”
朱凤面色还是有些回避的。
虽然他是最早知道要跟王守仁去威宁海的人,但心理活动起伏最大的人也是他,抵触心理最大的也是他。
“那就别让陛下和我失望。”
……
……
张周要再次派兵出征威宁海的上奏,传到了朱祐樘这里。
张周在回大同之前,才把奏疏送过来,以张周作为宣大总制的身份,要出兵威宁海进行巡防,根本无须跟皇帝请示,他也不过是例行把这个计划告知于朱祐樘,不至于被人说他做什么事都要藏掖。
“很好,很好。”
朱祐樘看完张周的上奏之后,心情很是舒畅。
戴义笑道:“说是要为万寿圣节献礼,张先生真是有心了。”
朱祐樘问道:“有关白于阁部?兵部那边知晓吗?”
“尚未,要等陛下吩咐。”
虽然张周要出兵威宁海,是要大张旗鼓去,别说是大明军民,就连鞑靼人都不隐瞒,但有关是否让朝中大臣知晓这件事上,戴义可不敢擅做决断。
朱祐樘道:“没什么可隐瞒的,告知一下吧。”
“是。”
戴义把奏疏接回来。
朱祐樘突然想到什么,问一旁的萧敬:“派去阙里的人,未有耽搁吧?”
萧敬道:“快马出发,换马不换人,三日之内便可抵达。”
“嗯。”朱祐樘再点头,“那孔家入朝之人,最近几日在京师中可有何动向?”
朱祐樘一边安排去调查曲阜宣圣庙可能会有人纵火之事,一边也在关心孔弘泰……其实朱祐樘也有点不太自信,怕李东阳真的不管不顾把事泄露出去。
“回陛下,衍圣公最近几日拜访过不少朝中的臣僚,还曾私下拜会过吏部的屠部堂,据说是提及到有关孔家跟李家的联姻,大概是想让屠部堂为之说项。”萧敬小心翼翼讲述。
虽然弘治一朝,东厂显得很低调。
但有关刺探官员日常交际、言辞等事上,却并未有懈怠,萧敬也算是有能力的人,眼下东厂和锦衣卫中也有一批好手。
以前也只是因为文臣强势,才令东厂萎靡不振。
“也是,当初是屠滽牵头给说的媒,孔家找屠滽也无可厚非。”
朱祐樘道,“这几日,要把孔家在京的人给盯紧了,一旦他们有何通风报信的举动,要及时阻拦。”
萧敬急忙应声道:“奴婢知晓了。”
……
……
内阁值房。
由萧敬亲自把张周再次出兵威宁海的消息,告知过来。
等萧敬走之后,刘健神色有些木讷,大概觉得西北无论怎么折腾,都是张周的事,朝廷想干涉除非能让张周吃个大瘪……再加上巡防威宁海有助于提升大明的国威,连挑剔的刘健也挑不出刺。
谢迁则笑盈盈道:“他军功都在手了,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以为鞑子每次都无所防备?更何况,此番还是这般大张旗鼓用兵!他还是太过于张扬了!”
在谢迁看来。
张周去西北之后,用一次奇袭威宁海奠定在西北的声威就够了,火筛都投降归顺,你张周在那边闷声发展,甚至是闷声发大财就行了。
可你非不知道低调,要搞什么二次出兵威宁海,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刘健侧目望了李东阳一眼,他本是想问问李东阳对此的意见,但见李东阳正低头拟写票拟,如同对张周再次出兵威宁海充耳不闻一般,不由问道:“宾之,这几日看你魂不守舍的,可是家中有何事烦扰?”
刘健不知道其中原委,只当李东阳是在为嫁女儿的事发愁。
李东阳放下笔,抬头看着二人,认真道:“前两日,陛下召见莪,跟我说了个张秉宽的谶言,并嘱咐让我在事发之前不得对外张扬。我想刘阁老和于乔,你们能理解我是吧?”
“呵呵。”谢迁笑道,“宾之,你这可不对啊,陛下不允许你张扬,你却告诉我们有这回事,你是想让我们瞎猜吗?”
刘健皱眉问道:“有关此番出兵的?”
以他对李东阳的了解,皇帝既然不让说,你守着秘密就行,干嘛提前告诉我们有这么个秘密,还不明说?
这不是你李东阳的风格啊。
李东阳当然是有苦说不出,他要为几天后可能发生的事来“甩锅”,所以他就趁着刘健问询,把有事说出来,却不明确说是什么事。
就是想假借刘健和谢迁的口,告诉外人,这事不是我不想通知孔家,是皇帝不让我说。
“并非出兵之事,两位也请不要妄自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