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将他推崇王世昌气息威宁海之事,告知过秉宽?”
王华摇头:“不知。不过……这有何关系吗?”
“他!”
李东阳就有点无语了。
也是不能跟王华明说,现在张周果然是要用你儿子奇袭威宁海,如果不是王伯安他自己说的,那就只能是张周掐指算出来的?
“宾之你有何疑问的话,在下可以去信给犬子,说是他正准备往大名府,召他回来一问便知。”王华怕儿子闯祸。
当父亲的都是这样。
一边希望儿子好,一边又怕儿子惹事,想当保姆但往往所言所行在儿子看来都是不知所谓。
王华看来,能让李东阳单独来问他有关王守仁的事,这祸可能闯得还不小。
李东阳有些无奈,将要走,却还是嘱咐道:“不用问他了,料想一时半会他也回不来。他要做何事,过几天你自然也就知晓了!唉!”
“这?”
王华也有点懵逼。
就算你李东阳再老谋深算,但突然找我来说这么一番不清不楚的话,是为何目的?
就算我儿子去给王威宁治丧,那也是朝廷给派的差事,他惹着谁了?
……
……
王守仁是在出兵当天上午,也就是张周制定战术后的第二天五月三十,抵达宣府。
当张周把王守仁请到巡抚衙门,只当着唐寅的面,把要出兵威宁海的事一说,王守仁首先是摇头。
倒不是说他不乐意去做,是他没整明白张周要搞什么。
“具体的,让伯虎给你讲讲。”张周笑着。
到了锻炼唐寅口才的时候。
你唐寅在当士子时,是能说会道,也狂放不羁,但涉及到军务大事,要靠你的嘴,把昨天你听来的看来的,一五一十说给王守仁听,还要劝说王守仁接受这份差事。
就看你到底有多少天赋了。
唐寅先将昨日会议的大概内容跟王守仁说了,当他提到火筛本部在威宁海北侧时,王守仁目光却落在一边挂着的地图上,点头道:“就算不是出自天意推测,单以目前局势论,的确是很有这种可能。可是有夜不收已探查到如此的情况?”
唐寅回头看了看张周。
意思是,要么你来说?
但见张周笑而不语,唐寅明白张周这是让他“再接再厉”,他道:“并无夜不收的任何情报。”
王守仁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出自张周的一面之词。
唐寅道:“三千精骑,以万全右卫指挥使、宣读副总兵马仪为将,镇守中官曹顺监军,目前以伯安……你来随军出征,是从万全右卫出塞,经兴和、大青山,到东阳河上游,直达威宁海子北岸,奇袭而出。约定为三天四夜后奇兵突袭,若遇狄夷西走,则快马追之,五天内回兵。”
“嗯。”王守仁听了之后,觉得还算是靠谱,他问道,“那如今大青山周边,可是没有胡虏活动的踪迹?”
“这……”
唐寅眼神又在往张周那边瞄。
心里还在琢磨,咋你王伯安这么多问题呢?
张周笑道:“大青山在去年里,是为亦不剌所部牧民游荡,但在旱灾之后,大青山周边水泽干枯严重,草场退化,亦不剌的永谢布部已西进往下水海子方向而去……并有入套之打算。达延汗于今年偏关、宁远两战之后,迁帐于鄂尔多斯,遏制蒙古右翼各部入套。战事因此而起。”
“道路是否可行?”
王守仁明显就比唐寅有主见。
在战略上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他便关心于这条道到底好不好走。
“这……”
唐寅不知该怎么回答。
张周先前说过,这条路不太容易走,但具体是怎么不好走,他也不知。
此时好像有没有唐寅都无所谓了,张周道:“大青山乃是阴山中段,要穿过大青山进北麓,道路高低起伏崎岖难行,或要耽搁几日,但过大青山之后,一直到东阳河上游,地势则相对平坦,过鹿堡也须花费工夫,再到威宁海子前,便可策马驱兵直入。”
“回撤呢?”王守仁问道。
唐寅这次抢白道:“原路返回便可!”
“嗯?”
王守仁显然觉得唐寅的话有点不靠谱。
怎么就原路返回了?
张周笑道:“对外说,是原路返回,但若是奇袭威宁海能大获全胜,必将缴获大批的人畜牲口等,再把去的路走一遍便不可能。我亲率中军会过大青山南麓,过东阳河往猫儿庄,你们只管从威宁海南下便可!”
唐寅惊讶道:“威宁海之南的满官嗔部前旗所在,不也正在猫儿庄?”
王守仁则点点头道:“若此战事成,满官嗔部西有鞑靼小王子虎视眈眈,南有永谢布部、土默特部觊觎,更别说有大明边陲将士坐镇,无论他们在威宁海子周边驻扎多少人马,都不得不西撤,与部族主战兵马并拢。”
“就是这意思。”张周觉得,还是跟王守仁谈军事比较好,因为不用白费口舌。
王守仁对于草原局势,还有鞑靼跟大明之间作战的规则,以及行军治军的要领,都可说是了然于胸。
说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