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燕听着底下武将的禀报,面色如土,僵硬在龙椅上:“你是说,他们九成都死了?言漠他从京城回来了?”
“皇上!他们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个身着银色盔甲、戴着面具的人,就是言漠!”
赫连燕无力地向后一靠,心中一阵恐慌:“继续攻打!他杀我炎国这么多人,朕要让他血债血偿!”
“可是皇上……那言漠简直是个狂魔,他杀得越多就越疯狂,末将担心……”
“他再怎么疯狂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只要他死了,朕就高枕无忧了!”赫连燕咬牙切齿,仿佛要将言漠生吞活剥。
其实他也尝试过招揽言漠,但都失败了,言漠不仅不应,杀人的手段愈发狠辣,这简直就是撕下他的脸皮往地里踩!
此时,顾砚登上城墙,遥望着炎国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赫连燕,你的国家,我定要将它毁灭,你的头颅,我也势在必得。
烟雨凑近叶韵梧的耳边悄悄说了前方的战况,叶韵梧没忍住勾起了一抹畅快的笑,她只恨自己不会打仗,不然她也要一个个把他们都杀死!
赫连燕踹开叶韵梧宫中的门,叶韵梧敛了笑意,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看着叶韵梧,怒气散了些许,他是喜爱叶韵梧的,至少是有大半真心,赫连燕叹了口气,上去揽住她,烟雨垂着头退了出去,赫连燕余光注意着她,很快又挪到叶韵梧身上。
叶韵梧自然是看到了,低头轻轻嗤了一声。
他揽着叶韵梧往床榻走,叶韵梧娇羞地推开他的手:“皇上,臣妾还要去看音儿。”
赫连燕不想管,他征服不了言漠,那就征服他们炎国的公主也是不错的。
叶韵梧被放倒在榻上,感觉胃里都在翻涌,她推开赫连燕,侧头干呕了一声,在赫连燕脸黑之前泫然欲泣道:“皇上,臣妾最近不知是何缘故,总有些不舒服,月事也……”
赫连燕眉头立马就松开了:“快!快叫太医!”他抱住叶韵梧,“爱妃可能是有喜了。”
太医急匆匆跑过来,搭上叶韵梧的手腕,大喜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啊!”
赫连燕很高兴:“赏!重重有赏!”
叶韵梧淡淡笑着,等他们夜里都离开了,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又有喜了?
可惜……为娘的孩儿,你不能来到世上,但现在,你还有用。
赫连燕尚未立后,后宫只有叶韵梧有孩子,但她毕竟是和亲公主,不能为后,孩子也不能继承大统。
他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后宫就只有叶韵梧有孕呢?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就是查不到是否与她有关。
叶韵梧找到烟雨:“烟雨姑娘,请告诉你家主子,本宫怀孕了,她的筹码又多了一个。”
“公主……”烟雨有些不忍心,“您真的不留下这个孩子吗?”
叶韵梧决绝道:“这个孩子,不能留,若是个皇子,她就阻了赫连音的路,若是个公主,本宫也不能带她走。”
“对了,烟雨姑娘,你多多关注一下赫连燕,他对你有兴趣。”
烟雨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噫。
顾砚在军营中看着布防图,星云进来,交给了她一个东西:“将军。”
她接过,这是黎音阁的人才会打开的小机关:“烟雨的?”
“是。”
顾砚打开,看着上面的字,眉毛越挑越高:“看来四公主能狠得下心。”她笑了一下,“很让人刮目相看。”
她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静静地看着它在自己手上烧成灰烬。
星云在旁边也来看那布防图,顾砚也乐得给她指点指点,毕竟这军中事务星云也可以学习学习了,若是将来她走了,星云还可以担此重任。
夜已深,顾砚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轻轻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
叶茴在她和顾砚的婚房中已待了两日,如同一只安静的猫,期间未曾出门。她手中握着那枚香囊,这是她曾经送给顾砚的,如今已略显陈旧。她拿起针线,如同一位细心的匠人,将上面的图案颜色又精心叠加了一层,使其更加鲜艳夺目。
完成这一切后,她款款坐到铜镜前,仔细梳理着自己如瀑的长发,然后唤来春来,为她挽起了一个端庄的妇人鬓。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本宫似乎又好看了几分。”
春来也笑着,将她指定的玉簪轻轻插入发间:“公主一直都如此美丽。”
她推开门第一次走了出去,被阳光刺得眼眶微微有了些湿润,她捏着帕子遮了遮,坐上马车,向宫中行驶。
林依雅看着眼前的叶茴,微微一愣:“宜和公主?”宜和之前与她一直客客气气,今日来找她真是头一次。
“贤妃娘娘。”叶茴微微屈膝。
林依雅也走下来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