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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孩子一共有四个,最大的安娜今年十四岁,然后分别是十一岁跟十岁的查理跟欧文。最小的女孩叫特蕾莎,是欧文的妹妹。
天知道杰森早在几个月前就提出要把这几个孩子送去福利院,但是不出意外,他们全都拒绝了。安娜的原话是假如福利院跟寄养家庭可以信任,那她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住在街上。杰森无法怪他们,因为换做是十年前的杰森打死也不会相信哥谭的福利系统,哪怕有红头罩保证会盯着那些寄养家庭。在有一瞬间杰森甚至想叫那几个小孩搬进自己的安全屋,只是犹豫后没有开口。
不是说杰森当时不想承担照顾四个小孩的重任,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资格。他的安全屋跟那几个孩子住的废弃仓库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一个带电磁炉的厨房。别说暖气,屋子破到连热水器都隔三差五地坏。
安全屋的意义就是可以随时使用也可以随时抛弃,只要头顶有屋檐,一张床垫,加上可以让连上查找资料的wifi,任何地方对红头罩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goddamit杰森现在后悔当时没有强扭着几个小孩的耳朵把他们带回来。
他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阮说的没错,吃饭,睡觉,储蓄精力,红头罩才有可能找到并且救出安娜她们。
而在红头罩翻进安全屋窗户前,杰森全身冻住。
他的目光锁定在客厅窗户外,静静立在老旧空调机上面的一个盒子。杰森非常确定自己出门前空调机上没有这个盒子。
有人特地选在红头罩离开的期间,找到了他理当不被任何人知道的安全屋,解开了红头罩设下的不下五种安防设施,在他的窗户边留下了这么一个东西。
Fuck.
杰森谨慎地靠近,头盔自带的红外线早就启动,但是里面的东西显然不是活物没有任何热量,他看不出盒子内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朝那丢去一小颗石子,石子被弹开但是也将盒子撞歪了一点,所以里面起码不是很重的东西。
杰森丢去第二颗石子,加大了力道。盒子从他安全屋所在的三楼掉下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这盒子显然不是那些包装严实的快递盒,送货的人显然只是随手找了个容器,甚至没封任何胶带。盒子砸在地上后打开,里面有一带什么东西掉了出来。红头罩射出钩爪,像是豹子一样轻盈且无声地跳下去,落地,将那袋东西捡起来。
然后,杰森彻底地僵住。
他的喉咙堵住,肺像是被抽走空气,血压升高到能感觉到脖子的血管在飞速跳动。It was、what the——Fuck.
Fuck,fuck!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吼声,隐约能听见身后楼上有人砰地关上窗户。但是杰森已经不在意附近有没有人意识到红头罩的存在了,他甚至不在乎有没有人看见他翻进安全屋的窗户。他只知道自己落地后一把拉上窗帘,用力将手里的那袋东西砸到墙上。
他砸偏了,袋子砸在了厨房灶台上又滑落,噗地掉在厨房的柜子前。
Fuck!
杰森闭上眼,感觉眼睛变得湿润。他的胸膛因为汹涌的情绪激烈起伏,杰森在缺氧的感觉开始前强行逼迫自己平静下来。他深呼吸,重复三次。一直等到确认自己不会落泪后才敢睁开眼睛。
也不是说这个安全屋内有谁可能看见或者在乎红头罩的眼泪,只是杰森仍然拒绝让自己变得脆弱。已经过去很久了,一切已经无法回头了,杰森是红头罩用肩膀撑起了一整个犯罪巷,他可以坚强,可根本不在乎那些根本不可能在乎他的人。
他缓缓朝厨房走过去,弯腰捡起了地上那袋曲奇饼。
杰森打开灯,将装着曲奇饼的透明袋翻过来。在适应了光线后,他终于能看清跟曲奇饼一样丢在袋子里的便签纸上的字。
【抱歉前天误会了你,哪怕我们都得承认我的理由非常充分。但我的反应的确很shitty,所以,道歉礼物。我记得这是你当初最喜欢的口味,希望你现在还喜欢。】
【I miss you.】
【D】
“Fuck.”杰森沙哑道。
傻逼迪克,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哪怕错了也觉得其他人理所当然地该接受他的道歉。永远把事情描述的如此简单,就好像杰森小的时候迪克可以跟布鲁斯不断吵架不断公然表达自己对新罗宾的不屑,但是只要一个道歉,杰森就会立刻忘记之前的一切屁颠屁颠地跟在夜翼后面。Well,fuck him。杰森已经长大了。他不需要忍受迪克百分之九十九的冷脸就为了最后一点的善意。尤其是他比谁都清楚迪克只是为了维护自己黄金男孩身份才勉强道歉,只要下一刻杰森犯错了,表达出任何一点对罗宾的不喜,迪克就会立刻收回那点善意,因为跟提姆德雷克不一样,迪克早就在一开始就将自己对杰森的看法表达的无比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