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保姆宋姨一大早打开门,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小货车。
送货员从车上下来,询问,“请问这是温希先生的家吗?”
宋姨点点头。
两名送货员打开后仓门,抬出来一个等人高的箱子。
宋姨惊了一下问,“这是?”
“这是傅先生买下的,要我们送到温希先生家中。”
一听是傅先生,宋姨脸上的惊讶转瞬变成了惊喜,她将整个大门完全打开,方便对方搬东西进来,然后笑眯眯地朝客厅里喊:“夫人,少爷,傅先生送东西来了。”
没一会儿,一名女妇人和青年便走了出来。
妇人身穿墨蓝色的旗袍,外面披着一条流苏坎肩,脸盘丰润,看起来很年轻,旁边站着的青年与她眉眼相似,却更精致一些,俊美中带着傲气。
“周末一大早送东西来,还说傅先生不喜欢你呢。”温夫人掩嘴笑道。
温希微恼中带着藏不住的得意和甜蜜,“妈,你别瞎说。”
“好,我不瞎说,快看看傅先生送的什么东西。”
说着话,两名送货的人也将东西抬进客厅里。
温希迫不及待想打开,但又不肯让母亲取笑,不在意似的,远远站在一旁。
温夫人也不逗他了,解开绳子,割开缠在箱体的胶带。
温夫人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慢吞吞的。
温希看得着急,最后自己上手去拆。
大概拆了两分钟,地板上落满了白色的防震泡沫。
一个白色的雕塑里立在那里。
“这是不是你们上次去看艺术展,里面的工艺品。”
“你回来嚷嚷着很喜欢里面的一个雕塑,是不是这个?”温夫人回忆着,越来越开心,“傅先生还真是疼你,看你喜欢,立马给你买来了。”
温希看着雕塑,没回话。
其实从这个箱子的体积,他便已经猜出这里面大概是什么东西了。
只是,结果并不符合他的预期,他是看上了一件雕塑,但不是这件。
这件是展会上最贵的,却不是他最喜欢的。
送货员去而又返,歉意道:“你好,这里还有一件东西,是傅先生送给温潼先生的。”
温夫人笑容微敛,“你看你弟弟沾了你的光,也有一份。”
她吩咐宋姨,“去,把温潼叫过来。”
温家雅致的别墅旁边,还有一幢不起眼的小房子。
修剪干净的草坪,白兰树枝繁叶茂,树下立着一个画板,画纸上是画了一半的人物像,座椅却空了。
荧光青的小球低空抛过,一只中大型犬俯冲过去,叼到球后欢快地往回跑。
大狗毛发蓬松,相比犬类,更像一个圆滚滚的熊。
原点站着一个清瘦的男孩子,看起来才不过18岁的样子,有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眼睛圆圆的。头发乌黑,皮肤却雪白,在阳光下明晃晃地发光。
大狗刹不住车,撞到他怀里,一人一狗都摔倒在地,好在草地是柔软芳香的。
“松松,松松,不要舔,不要舔……”
温潼被扑倒后,松松便将爪子按在他肚子上。
小球滚落在地上,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温潼的脸。
温潼一边躲,一边因为松松喘出来的气而感到发痒,忍不住笑,很快便没有力气了,只能由着毛茸茸的狗脑袋蹭他舔他。
阳光明烈,白玉树如伞状遮下一片阴凉,草地是柔软而又清新的,松松玩得有些累了,像小时候那样把脑袋枕在温潼的肚子上,只是他的体型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体型了,温潼没一会儿便不舒服了。
温潼愧疚地推开它,然后摸它的脑袋,摸它的肚子,肚皮圆滚滚的。
松松是一只有灵性的狗,能听懂人讲话,一年前陆医生告诉过温潼,它已经超重了,温潼害怕它因为体重自卑,从来不再它面前说它胖。
只是根据情况来减少它的饭量。
一定是因为前段时间他高考,爷爷喂它,它才会长胖的。
“鸡肉干,不能再吃了。”
松松脑袋猛地抬起来,惊恐地睁圆了眼,开始呜呜叫,边叫边拱温潼,像是在耍赖。
“好吧,一个星期,只能吃两天。”温潼有些心软。
松松伸着舌头,又开始拱温潼,温潼嫌痒,便用手推它,然后一人一狗便这样来回地在草地上玩闹。
“温潼。” 刘姨站在小房子前的阴凉地叫他。
叫了一声,温潼没有听见,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耐烦起来,提高音量。
“温潼。”
温潼几乎是受了惊吓一样从草地上爬起来,松松绕到温潼的前面,对着刘姨呲牙咧嘴,发出低吼,温潼担心松松冲过去,紧紧拽住它的狗绳。
“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