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邕立即点了一队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普泽寺。
百里无相说要研究那用丝线操控人的功法,提着药箱便去了地牢。
风先生命人把文茵送回院子,他则回到房间,望着陌生的布置叹息一声:“不好不好,要是那小家伙回来,肯定要挨她骂了。”
“笃笃……”
几声敲门声响起,风先生起身去开门,却是楚氏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几样精致可口的小吃食。
“岳母大人……”
风先生连忙让出道,将楚氏请进来。
楚氏把东西仔细摆好,又将筷子递了过去:“百里先生适才大致与我说过情况,没事就好,可把我担心坏了。”
风先生认真地行了个礼:“先前对岳母大人态度不善,小婿在此向岳母大人请罪。”
楚氏道:“都是一家人,我哪里会计较这些小事,只盼着你平安,小茜平安,便是我这为人母最大的愿望了。”
风先生连忙表忠心:“岳母大人,小婿对小茜的心,由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到时候小茜回来,还请岳母大人多帮小婿美言几句。”
楚氏掩唇笑道:“别怕,既是为了取信敌人的不得已而为之,小茜又怎会不理解?她要是知道你如此信任她,心里一定无比高兴。”
风先生笑道:“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小夫人,怎么舍得不信任,更何况夫妻之间最重要
的是信任,我信着小茜,正如小茜也会无条件信任我。”
楚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她看着桌面的吃食,柔声道:“快吃吧,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饭,照顾好身体,等殿下和晏晏把小茜带回来。”
风先生又行一个晚辈礼:“是,岳母大人。”
楚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小芜的事,你可能要同小茜解释一下,小茜很喜欢那孩子。”
风先生长叹一声:“那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只可惜,被人控制了,但取了她的性命,却是我的错。”
楚氏摇摇头:“身为一国之相,手里怎会不沾血腥,不用愧疚,这不是你的错。”
风先生轻轻点头:“我明白岳母大人的意思。”
这边,陆明邕赶到轻尘大师闭关的地方,却发现里头根本没有人,他四下检查了一遍,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线索。
根本分不清是主动离开的密室,还是被动离开。
陆明邕把盯梢的麒麟卫唤来,眼神冷冷一瞥,便叫人吓得浑身发抖,久久说不出半个字。
他问:“怎么回事?”
盯梢的麒麟卫战战兢兢道:“属下一直看着,从未离开过半步,到了时辰也是等另外一人来了才换班离去,可……属下真的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明邕不再多问,吩咐人继续仔细盯着后,打马又回了城里。
事情愈发扑
朔迷/离,但确认幕后主使并非首要任务,最重要的,还是确认归雁城的安全。
他必须尽快回去商量部署,以免夜长梦多。
与此同时,山居。
帝释天右肩的伤口仿佛永远不会痊愈,厚厚的纱布裹着,可还是有触目惊心的血溢出,纱布上一直浸着湿润的血迹。
昨夜,他摆出星盘寻找自己的命星,但原本应该璀璨的星子,已经暗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在夜空中消失。
他知道,这是大限将至的前兆。
命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不能为自己观星占卜,他向来都恪守这条铁律。
但这次,他忍不住。
究竟是观星触碰禁忌带来的终结,还是本来就是终结,他恰好又为自己夜观星象,他无法确定。
但命星一旦陨落,他必死无疑。
不过是早晚罢了。
此时,帝释天正跪坐于小几前,在纸上研究他的命师之术,想找到解决之法。
而小茜就坐在临窗前的大椅子上,怀抱着大宝,轻轻地哼着小曲儿,哄大宝入睡。
细碎的光打在她柔柔的发上,多么静美温馨的模样。
帝释天不经意的抬头间,却是看痴了。
小茜回眸一笑:“你那是什么眼神?”
帝释天怔了怔,随即道:“想到我们初识的时候,你也是这般坐着,那时候你身边就有几株海棠花,但人比花娇艳,就是这
么一眼,我便再无退路。”
小茜垂下眼睑,片刻后又缓缓掀起。
她笑,笑得很甜,却没有一丝害羞之意。
“只可惜,我却记不得我们初识的时候,听你这么一说,想必你站在海棠花下的模样,也一定盖过那树海棠,否则我又怎会与你生儿育女?”
帝释天含笑不语。
每当看到小茜抱着大宝,他总会不由自主想起文茵,不是因为父女之情,而是他总是在想,若当年的人不是素昀而是小茜,那么文茵便是他二人的孩子了。
他们也才算是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