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殿下这样的人物,被人笑话又如何?做妾又如何?
这是父亲那许许多多的妾室让她明白的道理。
刘佩云紧紧地绞住帕子,不慌不忙地往院落深处走去。
因为避开人,长孙焘好巧不巧,所走的那条路,竟与刘佩云前往的方向一致。
行到半路,长孙焘觉得脸上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这、这如鹌鹑蛋般饱涨的东西是什么?
长孙焘顿住脚步,恰好旁边有一池春水,他蹲下去看水中的倒影,确认这满脸的鹌鹑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佩云没想到,竟然不用假装迷路就能再次遇到太叔殿下。
望着池畔那道气宇轩昂的身影,她的心瞬间像是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道:“公子,我迷路了,能为我指个路吗?”
长孙焘正专注地看着水中的影子,思考南疆的黄豆是不是如鹌鹑蛋一般大。
这满脸的大包,说是毁容都抬举了好么?
正奇怪呢,便听得身后一道女声,他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道:“请小姐在此等候片刻,自会有下人前来寻小姐。”
这清冽中夹杂着一丝醇厚的嗓音,把刘佩云的心撩/拨得七上八下,使她如坠美梦之中。
她痴痴地望着池畔边的背影,幻想被这丰神俊朗的男人搂入怀中的感觉,脸上绯云乱飞。
她没有贸然行动,怕触怒对方,只是听话地站在原地。
见对方蹲在那里,半响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目光一闪,找到了靠近对方的借口:“你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长孙焘压根就没有在意身后的人,苦恼地摸着脸上的大包,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长得丑,真的会有种不敢见人的感觉。
然而这不是他最担心的,他担心的是,晏晏见到这副样子,会不会恶心得吐出来。
唉,怎么办?
晏晏馋他美色又馋他身子。
现在美色身子也没了,还能守得住他的爱情与家庭么?
正当他苦恼之际,身后的人竟向他走来,这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竟然在四下无人时靠近他一个男子。
不要脸!
太不要脸!
长孙焘也不想这副模样被人瞧见,于是他怒斥道:“退下!”
刘佩云眼瞧着自己与殿下的距离仅仅只有几步,她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
闻言她声音婉转动人地道:“公子,你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帮到你?”
长孙焘早已不耐烦至极,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终于失去了所有耐性。
他甩了甩手,起身背对着刘佩云,道:“还真是遇到了些许麻烦,脸上不知怎的有些痒,小姐能帮本王看看吗?”
这样的话,对刘佩云来说简直就是邀请。
她仿佛听见殿下对她动心的声音,这让她欣喜若狂,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恨不得扑过去,向殿下诉说她的爱慕之情。
若能入了殿下的眼,顺理成章待在殿下身边,那该是怎样美妙的一件事?
可她毕竟是官家子女,尽管内心放/荡,迫不及待向倾慕的男子投怀送抱,可外表也得装作宠辱不惊的镇定模样,一步步走向长孙焘。
“虽然不太合适,但公子似乎极为苦恼,如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就帮公子看看。”
一番话,她说得又酥又媚,竟带着几分风尘味道。
内心的急切与克制强烈地对抗着,使得她的脚步有些虚浮。
长孙焘不用看她这个人,就知她不知廉耻为何物,于是便下定决心转过身来,尽量让自己的厌恶不那么明显:“姑娘,劳烦了。”
刘佩云微微垂着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扭扭捏捏地抬起头,唇边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可当她看到眼前这张脸时,她不由得放声尖叫:“啊——怪物啊!”
她想拔腿就跑,可双腿软得不能动弹。
一句句声嘶力竭的喊声,连绵不绝地从她嗓子里嚎出来。
眼泪鼻涕齐飞,那一颦一笑都是完美典范的面孔,此时也狰狞地皱到了一起。
长孙焘迫视几乎吓得失去意识的刘佩云,寒凉的字眼慢慢吐出:“好好给本王看看,否则本王让你脸上也长出这些东西!”
“啊!”刘佩云吓得跌坐在地上,眼里写满恐惧与抗拒,双手痉挛一般,不知该放到哪里。
长孙焘俯身,与她因恐惧而狰狞的面庞近在咫尺,最后,长孙焘轻轻按在一颗大疖子上。
“啵”的一声轻响,那颗大疖子破了,令人作呕的浓汁飞溅,刚好溅入刘佩云的嘴里。
他坏笑道:“本王这副面孔如何?是否能让小姐终身难忘?”
刘佩云干呕几声,两眼一翻,终于昏死过去。
这噩梦一般的场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