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武帝首破釜沉舟,与朝臣们背水一战。
而他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便是立他的吱吱为后。
这一个计划中,他几乎算计了所有的人,也做好输得一败涂地的准备。
不成功便成仁。
他已经赌上了所有,但观察朝臣的反应,倒是比他预想地好了很多。
元武帝缓缓起身,抖了抖袖子离开了。
卢公公宣布“退朝”,朝臣登时围到长孙焘身边,向他道道贺。
长孙焘淡漠地看了一眼,转身便走了。
风先生袖手走了过来,道:“诸位大人,你们急什么?淇王殿下能不能成功立储,不是得看诸位大人的态度么?”
风先生抱着笏板离开了,正当几位大臣,交头接耳刚想分析适才风先生的态度,陆明邕便直接从几人中间走过。
“借过。”
众人看着阴鸷的越国公,都不由噤了声息。
司马玄陌吹着口哨,从神色各异的众人面前经过。
几人出了宫后,便分开了。
长孙焘和陆明邕回家陪媳妇,风先生则去准备聘礼,司马玄陌则又要去大长公主府找三梦喝酒。
但司马玄陌怎样都想不到,他的车马竟然在街道/上撞
了个少年。
“怎么了?”
马车忽然停下,司马玄陌问他的马夫。
马夫回道:“王爷,有个人撞了上来,现在倒地不起,倒像是受伤了,怎么办?”
司马玄陌掀开帘子一看,地上躺了个身材瘦削的人,看不清容貌,只知道他身量较高,人也很瘦。
见对方倒地不起,他索性下马察看。
他吩咐马夫将人扶起,马夫把人翻过来确认情况,等马夫拨开头发一看,竟是个相当清秀的少年。
马夫连忙问道:“公子,您还好吗?”
少年徐徐睁眼,但见他五官深邃,剑眉星目,阴柔中透着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看起来相当耐看。
只是脸上的脏污,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若是把脸洗净,必定又增几分姿色。
少年缓缓开口,神色充满惊惧:“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撞上来的,有人在追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星子般清亮,说话的时候,怯生生的,自有一番让人怜惜的味道。
司马玄陌没有急着说话,端详少年的长相,不由陷入了沉思。
大长公主和驸马在一侧的客栈中,两人从掀开的一条缝隙往外看,见司马玄陌盯着
少年,心里很是欣慰。
这少年可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姿色上等,比自家阿叡还好看,荥阳王肯定逃不掉。
没错,这是他们夫妻联合设的一个局,少年本是街上的乞丐,夫妻俩看中了他的姿色,所以略施小计,让一家小倌馆的人注意到少年。
小倌馆的老板见少年无依无靠,便想拉少年入火坑,于是少年拼命逃离,就有了撞上司马玄陌马车这一幕。
整个过程,夫妻俩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算司马玄陌对少年起疑,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夫妻俩没想到,收手那么多年,第一次出山竟是离间儿子与另一个男子的感情。
大街上,司马玄陌凝着少年问道:“谁追你?”
少年浑身瑟瑟发抖,惊惧得语无伦次:“思……思归楼的人。”
思归楼,这是玉京城一家有名的小倌馆。
司马玄陌抬眼望向不远处凶神恶煞的打手,见他们盯着这边看,但似乎投鼠忌器,不敢往这边过来。
司马玄陌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随手扔过去,竟把为首的人打飞了一段距离,待那人重重地跌到地上时,荷包里的银子也滚了出来。
但无人敢过
来,一是银钱到位,他们没有理由再追少年,二是忌惮司马玄陌的身手。
“把他扶上马车。”司马玄陌收回目光,如是吩咐马夫。
待马夫把少年扶上去后,他也随后上了马车。
司马玄陌默默地打量他许久,然后闭上了眼睛——如果他没有看错,这少年大有来头。
看来,有事要发生了。
大长公主放下窗扇,满意地道:“人被荥阳王带走了,看来这荥阳王的确有那龙阳之癖,否则也不会被这少年的姿色所迷。”
驸马道:“咱们赶紧把阿叡的婚事定下,待荥阳王移情别恋,至少还有个温柔体贴的人,抚慰阿叡破碎的心。”
大长公主道:“京城世家小姐众多,我却有些犯难,不知哪个合适。”
驸马道:“这有何难,这事得问珍璃,那些小姐们的人品如何,我们无法去判断,但珍璃有自己的闺秀圈子,她必然对这些小姐们的品行有所了解。”
大长公主点点头:“说得极是,等会儿我就传信给珍璃。”
夫妻俩兴冲冲地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却对司马玄陌把少年送到沈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