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热心肠,闻言问他:“你们来到这里,竟不知来这里所为何事?怎么有你们这样有趣的人。”
长孙焘有礼地道:“还望兄台告知。”
那年轻的男人道:“你看看,来这里的人都有什么共同点?”
长孙焘扫视了一圈,道:“多数都是会武的商人,而且都牵了马。”
那人点点头:“是,也不全然是。你看看,大家牵的都是母马。”
长孙焘眉头蹙起:“嗯?”
那人见长孙焘是真的不知情,耐心地解释道:“说来兄台可能会笑话,这里有一个传说,大家为了传说而来。”
长孙焘道:“传说?”
那人道:“是。传说这片湖里生活着一种水马,每年约莫这个时候,水马会上陆地寻求配偶,水马和外面的马所生的后代,将会是十分有灵性的千里良驹,比大宛国的汗血宝马更胜一筹。”
长孙焘了然:“所以大家都牵着母马来这里碰运气?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有人让自己的马配种成功吗?”
那人摇摇头:“传闻咱们大秦圣武帝的盗骊,正是这样得来的。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但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趁机来碰碰运气,如果能得一良驹,也
不枉辛辛苦苦走这一趟。”
长孙焘道:“原来是没有见过成功的例子,怪不得也没有多少人来到这里。”
那人道:“估计是大家都不信这个传说,认为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吧!毕竟太过玄乎。所以来这的人,要么闲得慌,要么是想碰碰运气,希望得到一匹神骏扭转乾坤,拯救即将黄了的生意。你知道吗?据说配种成功的母马一日有孕,二日生产,而生下来的小马也只用一天就能长大,等带离这片区域,才会恢复到与世间的马儿同样的生长速度。”
长孙焘点点头:“的确挺玄的,但天下的事,并不都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也许传说有夸张的成分,却是真的也说不定,既然如此,那我们抱着希望等上几日又何妨。”
那人作揖:“兄台乐观,在下佩服。”
长孙焘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回到虞清欢身边,他道:“这里能遇到好马,我们去找你师父,或许他能带给我们惊喜。”
一匹好马的重要性,虞清欢是知道的。
日常用来代步,求的是速度或者耐力。
但上战场上,一匹有速度有耐力,甚至还有灵性的马,无疑是保命的一道屏障。
而长孙
焘这样的身份,也该有一匹像样的好马,这不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现实的需要。
虞清欢道:“我让明珠和灰灰去找他。”
虞清欢把明珠和灰灰从袖子里掏出来,喂食他们两粒药丸后,用竹哨驱使它们去寻找百里无相。
灰灰和明珠得了自由,撒开脚丫子跑,隐藏在树丛中的毒蛇,因为天敌就在附近,纷纷钻进洞内或密林里躲避。
“怪不得他们如此狼狈。”长孙焘笑了,“但我们却毫发无损,想必是因为这两只小家伙的存在。”
虞清欢道:“剧毒雪貂可遇而不可求,像它们这种个头不大,却又十分具有灵性的貂儿更是难得,而它们的作用,也不仅仅是护卫预警这么简单,无论大小,只要是毒物,都怕它们。”
不多时,明珠回来了,带着虞清欢和长孙焘就往林子里钻,走了一会儿,他们被密密实实的荆棘林挡住了前路。
长孙焘抽出纯钧剑,剑身笼上若有似无的寒芒,他由低至高反手一甩,空气激荡,破空的罡风将头发后扯如旗,衣袂袖子被风卷起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面前的荆棘屏障轰然倒塌,被劈出的空隙如精美壁画,现出隐藏在荆棘丛
后的美妙景致。
那里,有一块很大的空地,被四周的参天巨树合围起来,巨树下的荆棘不仅挡住了去路,更是挡住了视线,使得这一方天地不被人发觉,更不受尘世所扰,如仙境一般长在隐秘的地方。
这偌大的空地,占地约莫几百亩,生长着奇花异草,水草肥美翠绿,每一根都如翡翠般,而那些花朵,大大小小,团团簇簇,星星点点散落于草丛间。
“臭小子!进不来不会找路么?一剑劈坏了荆棘墙,你让老夫怎么修整?”没过膝盖的草丛间,忽然冒出一个脑袋。
百里无相骂骂咧咧地走过来,隔着一地荆棘,没好气地道:“还不进来?!等我去请?”
“老头儿!”虞清欢把缰绳丢到长孙焘手里,点足掠过满地的荆棘,兴冲冲地跑到百里无相身边,“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百里无相戳了戳她的脑袋:“说了多少次,要叫师父,整天老头儿老头儿的叫,没大没小。”
虞清欢抱着手冷哼一声:“那你还叫我夫君臭小子呢!你也没大没小!”
“我是你师父!”百里无相争辩道。
虞清欢毫不示弱:“我夫君是亲王,你个小老百姓叫他臭
小子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