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借着避暑为由,将朝会地点改为郊外行宫,文武百官皆迁往行宫朝会,六部也在行宫当值。
陆明瑜又趁机下懿旨遣散不少宫人。
如今大秦皇宫,可谓是一座空城,里面也仅住着一些日常洒扫的内侍宫娥,以及不愿意迁往行宫避暑的太妃们。
虽然帝后没有下明令,但一系列的行动,无不昭示着即将有事要发生。
朝野上下都绷紧一根心弦,都在为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提心吊胆。
迁至行宫之后,朝中大小事务,几乎由风相主持。
而长公主的回归,以及陆明邕的震慑,更是让朝中列公
胆战心惊。
于是,流言蜚语在私底下传开。
这次议论的主题,无非就是帝后迁居行宫一事。
他们关注的点,都在于皇后娘娘未出月子,如何迁得这么仓促。
然而还未等他们讨论出个结果,命师的十方阵,便启动了。
整座皇城被阵法笼罩,许进不许出。
而这阵法启动的诱因,在于小茜已有临产的征兆。
当看守皇城的金吾卫递来消息时,陆明瑜与长孙焘对视了一眼,夫妻俩都很平静。
陆明瑜换上一身劲装,默默地把鱼肠别入靴子里。
已为五个孩子母亲的她,脸上失去了当年的稚
/嫩,发际那圈细细密密的绒发,已不知何时变作垂至耳鬓的青丝。
她略显丰腴的面庞,多了几分成熟。
但那笑容,却一如初见时那般干净。
“昭华,我准备好了。”
长孙焘将纯钧剑握着手里,伸手牵住了陆明瑜的手:“我们走吧。”
如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他们并无什么牵挂。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为长达数十年的拉锯做一个了结。
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为了守护一切,应当去做的事情。
夫妻俩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一同踏入了阵法笼罩的皇城之中。
而彼时,小茜被
关在清宁宫待产。
那时历代太后的居所,也是后宫中所有女人拼了命也要前往的最终归宿。
但小茜却住得,胆战心惊。
这日她腹动数次,没有任何生产经验的她,紧张地躺在床上。
回过头,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风瑕。
她的心无所依托,更加剧这份紧张。
只是几下/腹动,便叫她煞白了一张脸。
风瑕见她如此,开口询问:“可是有什么不适?”
小茜咬着唇,摇头,小声回答:“没有任何不适。”
风瑕并未言语,转身拉门走了出去。
屋内空无一人,小茜攥紧被子,眼泪泫然欲
滴。
她鼻子酸得不成样子,心底慌得不知所措。
但最后,她还是忍下了即将掉落的泪,露出一副凌然的表情。
正当她刚调整好情绪时,门陡然被打开,风瑕钳着一人的脖颈,把他拖到小茜面前。
小茜震惊难言:“二哥……”
是谢韫,他身上带着伤,可见是那日追着小茜而来,却反被命师他们抓获。
但从他的伤势来看,似乎并未伤及要害。
风瑕把他推向小茜:“她可能要生产了,这个时候不能没有亲近的人在身边,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她,好好照顾着,否则本座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