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斐与江静秋带着轻尘大师来到太叔府时,天刚微微亮,东方的天际刚泛出一道残白。
忙活了一整日,陆明瑜困得不行,长孙焘早已起来穿戴好,准备入宫,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长孙焘心疼她疲累,小声吩咐绿猗:“娘娘身怀有孕,就算她身体康健,也会像正常孕妇那样觉得困,今日若无生死攸关的大事事,千万不要叫醒她。”
绿猗连忙点头。
长孙焘打了个哈欠,随即便准备离开,连早饭都没有吃。
岂料刚走出院子,阿六便来禀报:“主子!大喜啊!大.大的喜事!”
长孙焘掀起眼皮看向他:“怎么?你还能长高?”
阿六嬉皮笑脸:“主子,属下不矮,属下只是不那么高。”
长孙焘淡淡瞥了他一眼:“说吧,什么喜事叫你高兴成这样。”
阿六连忙道:“主子,轻尘大师被云公子救出来了,现在正在客房里。”
长孙焘面露一丝喜色:“这的确是件喜事,轻尘大师如何?”
阿六面露为难:“昏睡不醒,百里先生为了照顾珍璃郡主,宿在了越国公府,现在还要照看小世子,不方便过来。所以属下只能
来向主子求救了!”
长孙焘恨不得把他的脑袋锤爆:“只有师父他老人家会医术是么?怎么什么事都得劳动他老人家?”
阿六揉了揉脑袋:“当然,医术精湛的还有娘娘。”
长孙焘又赏了他个栗子:“蠢东西,不是还有黄琇莹姑娘么?”
阿六垂下头:“黄姑娘比较远,不清楚轻尘大师的情况,怕耽搁不了。”
长孙焘叹了口气:“让你去请你就去,命师不会害他,所以他不会有危险,但要是你再叫你那怀孕的娘娘辛苦劳累,见不到明日太阳的,应该就是你。”
阿六快冤死了:“主子,属下只是个跑腿的。”
长孙焘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是个跑腿的,那还不快去?!”
阿六一溜烟地跑了。
长孙焘没有急着入宫,而是折身去了客房。
见到江静秋也在,长孙焘稍微有些讶异,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问:“怎么救出来的?”
江静秋垂下头,又恢复了往日那娴静的模样。
她悄悄看了云斐一眼。
云斐自然也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由得摇摇头,却还是开口解释:“江姑娘在阵法方面颇有心得,困住轻尘大师的阵
法便是她解的。”
“另外,我已经确认过帝释天的尸首,的确没有脉搏了,而且现在被长埋地下。”
长孙焘颔首:“多谢。”
说罢,他看向江静秋,眼底蕴着一丝探究:“江姑娘应当有事要同本王说吧?”
江静秋微微一笑:“殿下睿智,确实如此。”
长孙焘问:“私底下,还是现在?”
江静秋小声道:“因为事情有些复杂,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前因后果,所以并不想把此事公开,可否与殿下私底下说?”
长孙焘看向云斐:“轻尘大师的问题,或许我师父和晏晏都无法解决,估计得找灵灵姑娘。”
“然而现在灵灵姑娘不是很方便,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让大夫给他看一下,阿六已经去请灵灵姑娘,这里就麻烦你了。”
云斐点头,却是没有多说。
长孙焘带着江静秋来到湖中心的小亭子里,与江静秋保持丈许距离。
湖心亭四面开阔,几乎没有什么遮挡之物,便是里面发生什么,周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长孙焘解释道:“晏晏是个醋坛子,你我还是在此比较好,且在这里说话也比较安全。”
江静
秋笑了:“殿下懂得避嫌是好事,静秋也觉得甚好。”
长孙焘负手远眺:“说吧,什么事?”
江静秋告诉他:“殿下,我想与您做一个交易。”
长孙焘问:“什么样的交易不能找荥阳王,非要来找本王?”
江静秋垂下眼睫:“这件事姐夫解决不了,能解决的,只有殿下。”
长孙焘淡声道:“先说事。”
江静秋目光落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用平缓的语气,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当初我们江家被卷入玉粟种子一事当中,在董家出事后,江家也遭到了威胁,最后不得已假死逃遁。”
“在逃遁过程中,我不小心摔进一个山洞里,山洞中有一间石室,里面有着关于奇门遁甲的书,还有食物和水,看起来像是有人隐居或者是逃难准备地方。”
“在等待救命的那段时日,我就自学书中内容,最后对奇门遁甲,尤其是阵法方面也算略知一二。”
“当时我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便借用上面学到的本领去挣银子补贴家用。”
“有一次的任务是,破解一座墓地的阵法机关。可是当我破解了第一道后,才发现他们竟然想偷墓
中的东西。”
“挖人祖坟这种事我自然不能做,便趁乱悄悄逃了,最近那些人似乎要找上门来。”
“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不得已故意透露自己会解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