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没找错方向。他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其他像玛丽一样有投票权的人,抢先从他们手上拿到投票盒子。
张镜迟无意识地摸了下喉咙,刚出来这会儿,他又觉出了渴意,不过他不打算马上喝水。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但凡事过犹不及,张镜迟刚才也喝了不少,他总觉得再喝下去他会被淹死。
诡异的联想。
张镜迟若有所思地打量孟衔青:“你不渴吗?”
“不渴。”孟衔青自己也觉得古怪。
见过66号和玛丽在超市里喝水的架势以后,孟衔青才隐约理解张镜迟给自己猛灌水的行为。这场比赛里有什么东西导致他们的身体变得极度渴望水源。
所以66号才说比赛后期会演变成资源争夺赛。
孟衔青倒是没别的感觉,他哪哪都还行,就是一夜没睡有些遗留的疲惫。
张镜迟舔了舔嘴唇:“没事,这是好事。”
他们的身影逐渐走远。
66号和玛丽意识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返回跟上他们。
他们看到了全息广告下方躺着的人。
这人腹部受伤,或许是张镜迟刚才那一枪打的。
枪口和血液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但是并不狼狈,相反,他倒地的姿势甚至很优雅,让人觉得他是有造型的,他像被画家精心涉及过的油画模特,嵌在了地里。
眼看66号有走上前的意思,玛丽紧张地督促:“走吧。”
如果66号心思细腻,会发现玛丽的尾音发颤,是极力压抑恐惧的表现。
但66号没发现,他只觉得玛丽在超市受惊以后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没关系,你冷静一点,玛丽。他已经没法起来了。”
地上的男人或许是昏迷了,不过还没死,胸膛缓缓起伏。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反正不是选手。
那个全息广告66号也看见了,他觉得这男人估计是个怪物,不过哪怕是怪物,他也脆弱得不行,一枪就倒下了。
66号的手伸向男人的衣摆,还没碰到。枪声响起,一排子弹几乎擦着66号的手边缘,围绕男人的轮廓打出一个包围圈。
“啊——”
66号惊恐地看向张镜迟两人远去的方向,那两人身影已经不见,地上只有个空弹匣。
他恍惚间听见一声轻笑,回过头时地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一圈子弹打出的人型墙,还有一道没入地砖里的暗红色。
玛丽青着脸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
*
教学楼旁有个实验塔,只有百米高,没有直梯运送,只能爬步梯上楼。
这时成了校园里罕有的能不借助科技产物自由上下的高处之一。
孟衔青架起捡来的枪支,熟练地将自用倍镜安装上去,手指翻弄时曲起一根轻指了下张镜迟:“败家子。”
张镜迟不在意地偏了偏脑袋:“你那不还有一把么。”
张镜迟背靠着塔墙,在一个瞭望镜旁,一边盯着教学楼那边,一边整理他们过来的路上捡来的东西。
正常的校园环境里不会把武器到处扔,但是他们来时在路上就看见了不少,都是别人丢掉的,整理来整理去基本都不能用,连子弹都不多。
如此一来,张镜迟突发奇想的‘描边行为’实在是有点神经病。
孟衔青摇摇头。
张镜迟手指翻飞,将本就破破烂烂的武器拆得七零八落,再从破铜烂铁中捡出几个,眨眼间手里多了一把新枪。
他把枪撂在一边,另外组装了一个炮筒,主成分是从生活区的叫早机器人身上拆下的短炮。
塔协第一高校处处充满科技的痕迹,主教学楼都在百米高空之上,低层楼多做成实验基地,只有几栋保留了原始的教室环境。
这一片有许多人留下的痕迹,他们处在高处,还能看见几个人影躲在教学楼里。
自动贩卖机基本都被砸碎了,空饮料瓶滚了满地。
张镜迟握着的瞭望镜在平时是个很少人光顾的观光玩具,连清扫机器人都忽略了它,表面落了一层灰。
张镜迟对着瞭望镜琢磨片刻,最终还是没对它下手。
天边出现一缕亮色,分界线一般划在实验塔和教学楼之间。
这缕光让张镜迟更渴了,他再次舔了舔嘴唇。
“还剩多长时间?”他随口问。
孟衔青:“十个小时,现在有票的人有九十多个。”
他说着皱了下眉:“43号有2票,但是他的照片变成黑白了。”
张镜迟没说话,他架起炮筒,对着教学楼方向发射。
校园的沉寂像一把横插在人心上的大刀。
教学楼里藏着很多人。
他们气喘吁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