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云诧异地转头看了过去，他刚想起身去开门，却被程砚按回了座椅上。他一手按住了竹笙云的肩，一用手机发着消息。而在这期间，大门依旧被人不紧不慢地敲着，仿佛不开门便誓不罢休的样子。

“门外是谁？”竹笙云压低了声音，仰起头看着程砚询问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慌。程砚看着下属的回复，眼底划过一丝疑虑，但面上却不显，反而笑眯眯地轻轻揉了揉竹笙云的脑袋：“当然是人啊，嫂嫂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竹笙云一噎，恼羞成怒地拍开程砚的手。程砚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捻着他的长发，在指尖绕着圈。而下一秒，大门便被打开了，几个保镖揪着一名身材瘦小的服务员，狠狠地扔在地上。

“老大，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窃听器。”保镖恭恭敬敬地将一枚不足指甲盖大的窃听器递给了程砚，“这个家伙还把酒店里的监控黑掉了。”

竹笙云一惊，他错愕地看向了程砚。“乖，你先进去，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你看。”程砚亲昵地揽着他的腰，温柔但坚决的将他推进了卧室里并带上了门。竹笙云攥紧了胸口的衣服，他抿着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门外时不时响起服务员的惨叫声，竹笙云越听越心惊，最终还是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观察着。

“说吧，是谁让你把这个送进来的？”只见程砚懒散的倚靠在单人沙发里，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被几个保镖按住的服务员。他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但还在装聋作哑，仍旧狡辩着：“这位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程砚嗤笑一声，起身毫不客气地踹在了服务员肩上。他眯着眼睛，皮鞋的后跟轻轻踩在了服务员的手指上，语气温和：“你的手，对你而言应该很宝贵吧？要是废掉了，你幕后的人会帮你吗？”

竹笙云看着这一幕，死死咬着唇才没有发出声音。即使程砚现在同程华一模一样，但那温柔的眉眼处却透露着阴狠的戾气。竹笙云看着宛如修罗一般的程砚，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如果和他作对，自己怕是死无葬身之地。竹笙云忍不住想到，他真能从程砚手里抢到程氏的掌控权吗？只怕会死在程砚手里吧！他又反思了这两天自己的行为，他居然会反驳程砚，甚至刚才还拍开了程砚的手。

他怎么敢的啊？！

竹笙云欲哭无泪，但庆幸自己还没触碰到程砚的底线。

“是黄董！是黄董！”那个服务员终究是扛不住了，他连连大声喊道，“他让我查您！他怀疑您在前几天的车祸中死亡了！”

得到答案的程砚挥了挥手，保镖们就立刻将服务员带了出去。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紧接着跟了进来，他面色凝重，但看了一眼竹笙云所在的方向后，欲言又止。“你说。”程砚坐回了沙发上，面色又如往常一般玩世不恭，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地看着竹笙云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别躲着看了，出来吧。”

竹笙云抿着唇，犹豫了几秒后还是乖乖按照程砚的话打开了卧室门。但他挑了远离程砚的椅子坐下，一双蓝眼睛左看右瞧，就是不敢和程砚对视。但程砚也不是个傻子，一看便知小羔羊被刚才的场景吓破了胆，指不定在心里把他想象成什么凶神恶煞的怪物了。

好奇心那么重，胆子又那么小。程砚忍不住轻笑一声，余光间，竹笙云的身体果然又抖了抖。

“董事会那边，这几天的确在多方打听消息，他们也派人去追查您的那个替身，但都被我们拦截下来了。”助理将几张照片递给了程砚后接着说，“酒店以及警局门口的记者，我们只抓到部分，他们承认是董事会要求他们这么做的，至于其他的……”

“是想要分一杯羹的蠢货们。”程砚冷笑一声，“订两张回国的机票，等我那位哥哥的尸体火化后，就立刻回去。”

“城南那块地怎么样？”程砚抬起头看向了助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大肆宣扬起来了，董事会的那几个资金周转不开，已经把那块地视为救命稻草了。”

竹笙云坐在一旁，埋着头剥着一颗荔枝，仿佛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助理走时，那颗荔枝才刚刚剥去了外壳。程砚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低头瞥了一眼后，修长的指尖直接捏起那枚莹润雪白的荔枝果肉，在竹笙云茫然地目光中，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不错，挺甜的。”程砚抽过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自己的手指。他低着头看着竹笙云因为抿唇而微微鼓起来的脸颊，忍不住恶意的上手捏了一把。竹笙云下意识想要拍开他的手，但动作又生生止住了。

忍一时小命可保，退一步再活一天。

“这个酒店已经不安全了，吃完午饭我们去另一个酒店。”程砚看着竹笙云泛红的脸颊，指尖似乎还有他皮肤软嫩微凉的触感。竹笙云等程砚松手后，连忙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挪远了些。

等服务员重新上了菜后，竹笙云像个小哑巴一样埋着头吃饭，但忽地，一块饱满的蟹肉放在了他的碗中。竹笙云诧异地抬起头，只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