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2 / 3)

昨天刚签的合同,五险一金全包,税后五千,提成另算。

合约签了五年,经纪看在顾斐波的长相和气质份上原本想多签几年的,但是顾斐波今年27了,花期末尾,比不上十七八的小鲜肉能吃青春流量饭,一方面也从来没有涉足过演艺圈,唱歌跳舞表演,啥啥都不会,就那张脸可以当饭吃。

再三考虑下还是只签了五年,准备推进市场再看效果。

所以云三开口的时候,终端被随手抛在床上,顾斐波坐在床边套裤子,离终端有些距离,楼下包子铺阿姨热情的吆喝声穿破云层,隔着窗户依稀可辨,上班的点路上川流不息鸣笛不停,飞行器划过天空伴随轰鸣声远去,就在这嘈杂的背景音里,云三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从终端里飘出来。

吐字清晰,直奔主题。

他说,“傅炽回来了。”

平淡的语气,疲惫的声线,简短的告知,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宛如一道惊雷炸响,让顾斐波套裤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脊背绷直,下意识地去看向声音的来源,过了好久才把视线转回裤子上,然后若无其事地低头,站起来拉上拉链,像个老朋友般接话,“哪个傅炽。”

顾斐波讪笑,“记性不好,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

“真不记得。人太多了,哪能一个个都记得。”顾斐波垂着脑袋系上腰带,眼睛看着地板,声线死板。

“你不记得他,但他记得你。”云三一语中的,声音平静,“那小子携巨额资本空降希德05,落地就他么跟只疯狗一样到处咬。安天逸家,在希德05星投了多少人力物力资源,花了几十年才站稳脚,被傅炽那小子半个月给搞崩了,资产几何倍数缩水,已经灰溜溜把全线产业都从希德05星撤走了。白二最近被他搞得焦头烂额,我已经48H没合眼了,被这逼崽子撵得头疼。”

“当初乖乖在你屁股后面,被你包养了八个月的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云三|反问,“顾斐波,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顾斐波漫不经心地拿起床上散落的白衬衫穿上,漂亮精悍的肌肉线条被布料遮盖,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上纽扣,“你们家大业大有利可图算是市场竞争,至于现在的我没产业没房子,啥也没有,你们资本圈的战争哪里至于你特意打个通讯来告诉我?”

“再说你们树大招风,靶子立在那让人打。我孤家寡人一个,只要不不长眼地凑到人面前去,人说不定都记不得我是谁,这都五年了,我变化也不小。”顾斐波语调听起来很轻松。

“我让秘书列了名单,自他半个月前落地开始,希德05星各家股价就有动荡。”云三完全没被他带跑,捏着名单一个一个报名字,“雅仕公司从半个月前连续跌停,他们的大股东是刘泽西,你记得吗?当年给傅炽下药的那个。前天听说失踪了,今晚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在公司门口,全身淤青,手脚被捆,刘家半句屁话没敢放。奈特芭科技的副总当年想要潜规则他,一个礼拜前整个公司都被收购了,大股东求到了我面前,让我出面调和求他高抬贵手,放一马。白二跟我当年也不算多待见他,这些天白二个人资产迅速缩水,跟我抱怨好久。我们家这边全靠老爷子亲自披甲坐镇,勉强没有大影响。安天逸嘴毒一点,当年人跟着你的时候,没少明里暗里刺他,如今夹着尾巴在希德05星销声匿迹。”

“顾斐波,我把名单传给你了,你自己看,怎么敢说跟你没关系?”云三捏捏鼻梁,“我给你买了张虫洞跃迁的船票,是去雅斯特星的,离傅炽现有的势力范围还有些距离,我建议你今晚就动身。”

顾斐波沉默地套上西装外套,慢吞吞:“不行啊,我刚跟菲洛米娱乐签约,签了五年。”

“你在放什么狗屁?违约金拦得住你?我可以付。”云三没忍住爆了粗口,“你要是真的想跑,这玩意跟浆糊一样,一捅就破。你不会还对傅炽余情未了吧?还想见他?”

“怎么会。”顾斐波攥住西装衣领,手背青筋毕露,然后意识到出门还得穿,下意识地松开,拂了拂不存在的褶子,“我从来不吃回头草,你知道的。”

屋外的白云遮住了太阳,屋里天光昏暗,颀长的身影被光影交界分割成两端,顾斐波笔直地站在矮小的衣架边。

宽肩窄腰,黑发利索,身量已经长成了靠谱的成年人模样。

“你结束了,可他不会善罢甘休。”耳边云三还在絮絮叨叨,语气严厉,并不认同,“你想好了,他要是真动你,我保不住。你别刚还完债,又被他整进去了。刘泽西只是给人下了药,整个刘家都从希德05星销声匿迹了。正儿八经又给人下药又把人强上了的,是你啊——顾斐波。”

说罢觉得有些过了,他缓了缓,又叹口气,“当年你出事之后,他来找过我一次,问你在哪,我这边当时也没什么信息,他留下联系方式就走了。顾斐波,你逃不掉的。”

“真被人逮到头上了再说。”顾斐波提了提鞋拔,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