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1 / 2)

傅炽捏住裤缝站在门口,身体很僵硬。

约莫半分钟,他走回来了,缓缓把卫衣里面的项链脱了下来。

然后双手扯着衣领,侧头,一提,卫衣下摆带着衬衫卷上腰腹,他褪下袖子,拎着卫衣帽子把衣服甩在茶桌上,拉绳末端的金属和桌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侧了侧脑袋,隔着茶席,目光咬死了坐在桌边的顾斐波。然后突然笑了,嘴角勾起,龇出八颗大白牙,侧着脑袋微昂下巴露出喉结,一边食指掖着衬衫领口进去,低声道:“验货,你说的,顾斐波,你可别后悔。”

他的手翻得很慢,像是刻意在勾引,白皙的骨节捏住纽扣,

拇指和中指缓慢翻转。

第一颗纽扣开了。

手指下移。

第二颗。

大片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如上等的绸缎光泽又脆弱,脖颈下端的神经与血管拉扯出形状,锁骨窝衬着胸前的薄肌无声地勾人。顺着扣子大开的v领往下,比衬衫更白更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指摁在第三颗扣子上,动作顿了顿。

“继续啊。”顾斐波意识到自己恶意地勾了唇,“我不后悔。”

傅炽侧头,手指继续向下。

三颗,四颗,五颗。

衬衫大开的时候,周围人的目光都沾染上些许揶揄的意味。

实话实说,能让顾斐波耗尽心思去追的人,有着他自己的本钱。

廉价的白衬衫在先前的闹剧中尽是褶皱,掩不住的劲腰在衬衫下若隐若现。精瘦的人鱼线顺着牛仔裤往下,隐入布料中。哪怕在如此羞耻的境地,他的手也没有半分颤抖,脊背挺拔如竹,只有偶尔滚动的喉结让人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正在紧张。

许是因为彻底脱下衬衫会让他感到不安,他没有像脱卫衣一样把整件衣服脱下来。反倒是摸向自己的腰带。

抽,拉,抬,松,抛。

腰带头部金属砸入卫衣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傅炽桃花眼扬着,嘴唇抿得死紧。像是憋着一股狠劲,如玉般的手指灵活解开牛仔裤的银色纽扣,裤子略大的腰身将落未落地勾在胯骨上,白色内裤露出窄边,他死死盯着顾斐波,拉动拉链。

拉链在轨道上极速滑动,傅炽喉结上下滚动,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整个房间安静到只能听见窗外空调外机工作的声音,灿烈的阳光扑上昂贵的地毯。旁边有人不受控地咽了咽口水。

在裤子即将失去遮蔽功能的时候,顾斐波环视了一圈。

云三非常上道地抬起屁股就往外走,还抬手示意白二别看了。

“不是一起验货吗?”白二起身的时候还嘟囔了一句。

“我出钱,你出钱?”顾斐波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丹凤眼半耷不耷,语调波澜不惊,“还是你想替我出这笔钱?”

白二闭嘴。

旁人鱼贯而出,傅炽松开手,睁眼吐出一口气,一直硬撑着的身体松懈下来,后背全被汗浸湿了。

他不再像先前那般直勾勾看着顾斐波,低头把裤子系了回去,视线转而落在房间的桌子上,沉默地等待众人的离场。

有人离开前把一张名片塞进他牛仔裤的口袋里,贴着他耳侧不着痕迹地低声道,“如果顾大少吃干抹净不认人,你可以来找我。”

“有胆子留名片,没胆子留下来?”顾斐波舔了舔唇,漆黑的瞳孔像是野兽一样锁定了那人。

傅炽身体不着痕迹的一僵。

白二讪讪摸了摸鼻头,又把名片抽回去了,“误会。误会。”

出去的同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厚重的门在傅炽身后重重合上,激扬起地毯缝隙里的灰尘在和煦日光下跃动。偌大的屋子里仅剩顾斐波和傅炽两人。

顾斐波没说话。

少年脱下鞋袜,赤着脚踩着地毯,绕过茶桌走到顾斐波身前,大片的阳光破开云层肆无忌惮地亲吻着这具美丽的胴体,本就大上一圈的牛仔裤在走动间下滑到了臀部中央。

身体白皙却不瘦弱,细微的绒毛在这个距离清晰可见,摇曳着被镀上一层金光。

“我脱了,然后呢?”傅炽轻声问他。

顾斐波清空了茶桌,又把人抱起,手掌碰到少年脊背的瞬间,怀中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顾斐波把人轻轻落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又把椅子搬开,离得远些,像是先前焚香润茶那般,每步都严谨的吓人,他慢慢调整椅子的位置,挑了个适合欣赏的距离,然后才坐下昂昂下巴,“没脱干净,继续。”

傅炽侧头看落地窗外的层层高楼,久久没有动弹。搭在内裤边缘的手指拨动又松开,眼神不断向外飘,张着嘴讪讪,又半天都没憋出半句讨饶的话来。

顾斐波存心逗他,又用眼神指了指天花板右上角的监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