玠点点头,“这倒是,那再找个带院子的租房不就好了吗?”
邬佳一屁股落座沙发,大声反驳:“你以为好房子这么好找啊?!再说了,就算没有这些格局,你看看我买的东西,那可都是按照这个房子的尺寸采购的,除了这套房子,没有东西和它们这么严丝合缝。”
完全听不懂她的逻辑,聂玠移开视线,手指按下遥控器上的播放键。
易老师又开始在屏幕上讲三国。
邬佳深呼吸一口,默念:虽然他不懂事,但是他的钱很听话。
至少聂玠这边不是问题,可是真的很不舍的这套房子……邬佳沮丧地低头,把两条腿搬到沙发上,整个人往后缩,盘腿抱着空调被再次查看消息。
[房东:不好意思。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家里的积蓄在早些年用在孩子身上了。]
[邬呜呜火车笛:那您现在住的房子呢?]
[房东:没有其他房子了,我住在工地里,老婆住在医院里。]
“……聂玠。”
“嗯?”
“我真该死啊……”
聂玠疑惑地皱起眉头,还没等他回复什么,邬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握着手机的人一蹦三尺高,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外卖电话。
她抱着手机思索怎么回复房东消息,指挥着另一个活人动起来,“小聂快去拿外卖!”
聂玠认命地再次按下暂停键,起身出门去前院外面拿他俩的早午餐。
等他回来的时候,邬佳已经转移了阵地。
筷子勺子碟子和她都在餐桌附近就位了,邬佳的两只脚蹬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打字。
聂玠去厨房盛了两碗白粥托在手上,其中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细脖子酱油瓶带出来。
“好难好烦,只有食物才能治愈我了。”
虽然唉声叹气,食欲一点没降低的邬佳接过粥,往碟子里倒了酱油——用来蘸油条的。
沿海城市的酱油不单单是做菜时候的辅料,更是很多海鲜的黄金搭档。
除了咸之外,鲜和香才是真正的主调,哪怕是拌粥、拌饭都好吃。
从锅里捞起来的油条还蓬松着,努力一口塞进嘴里,酱油的咸能榨出更多面粉的甜味来,再配上一口白粥,熨帖了胃又满足了味蕾。
邬佳擦去蹭到嘴角的油,感慨道:“油条配酱油简直是仙品,不,应该说酱油是仙品,鲜到我眉毛掉下来。”
聂玠抿了一口粥,“仙品?你前两天看动漫的时候,还说某某某和某某某绝配、是仙品,所以他们俩也是油条配酱油?”
“……聂老师,你的比喻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为什么喊我老师?”
不知道怎么解释,邬佳干脆夹了一块酱香饼放到聂玠的碗里,试图封印他的嘴,“多吃饭,少说话。”
伸手护住自己的碗,聂玠推开邬佳的筷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切,你最开始抢我的面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有得吃了底气就是硬。”
反手就把酱香饼喂回自己嘴里,邬佳嚼吧嚼吧,“但是酱油配大闸蟹也是仙品——秋天啊,正好是吃螃蟹的季节。”
话音未落,她叼着筷子,猛地捞过手机开始翻。
聂玠咬了一口酱香饼,余光瞄了一眼她的手机:满屏幕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螃蟹。
看来被汹涌的食欲暂时覆盖了关于房东要卖房子这件事情的记忆了。
什么脑子……河鲫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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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邬佳还躺在沙发上缓神。
看她眼睛眯缝起来,整个人在沙发靠背的位置越来越下,明显就是饭困翻涌的时候,聂玠出声提醒:“染头。”
“哦……”
邬佳打着哈欠,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答应了要帮聂玠染头发。
染头发倒不是难题,邬佳自己也经常给自己染头,主要是要在聂玠头上动土。
“想想素昧平生的托尼老师都能活下来,我也可以的。”
“?”
提前准备了两件不要的衣服,弄脏了之后能直接丢掉。
邬佳和聂玠搬着椅子坐到了沙发后面的空地上,一边放着综艺一边开工。
客厅的立式空调送来凉风,两边窗户的纱帘调整了曝光度,使得室内的光线温柔而又低调。
综艺里所有人都吵吵闹闹的,而客厅里只有塑料披风发出比较大的声响。
“好吵……”
聂玠不适应地动了动,两个黑色的防护耳挂随他的动作晃荡,右耳的那只还是没坚持住掉了下去。
邬佳条件反射地伸手想扶一下,食指没收住,戳在了聂玠的右耳耳尖。
“……”
“……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先把手放下去,你这样让我